萧禅师一顿,低头瞧了眼道:“是呢!跌在一块锐石旁,还好没戳穿我心肺。”
“此贼背负数条人命,亦非什么首脑人物,即日处决了,也就几个时辰前的事吧。”元頔缓缓道。
萧禅师闻言跌回水中,半晌叹了叹:“罢了,姚花姑纵怪我也没法子。”
这么一打岔萧禅师没了兴致,恹恹地泡在水里。
元猗泽乜了元頔一眼,正与他相对。元頔笑着跨到他身边,沉声道:“我给父亲揉揉肩背吧。”
大概是在温泉中蒸久了,元猗泽周身凝着水汽,鬓发微湿肌肤如玉,比平时多添几分柔意。
见他欺近,元猗泽挑眉道:“你哪会这个?”
元頔想了想:“军中见过骨科大夫接骨,那些断手断脚卸了胳膊的,几番摆弄就好了。大体不差什么吧。”
“军中?”萧禅师在一旁听到这个话,先是噗嗤一笑,随即问道,“太子还去过军中?”
元猗泽伏在池边懒懒道:“送他去陶骁那儿呆过半年,那时他还小,对陶云驰十分仰慕。”
他伸展背脊,元頔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游走停留,倒有那么些意思。
元猗泽喟叹一声:“还是吾儿最好。”
元頔顿了顿,随后捏住他颈间软肉。元猗泽颤了颤躲开,元頔却起了玩心,偏往他痒处搔。
元猗泽猛地一拍水面,喝道:“放肆!”
元頔一怔,但随即笑道:“父亲怎么了?”
萧禅师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元猗泽不说话,元頔便道:“是儿臣的错,父亲不耐…”
“住口!”元猗泽哪会承认自己有地方怕痒,喝止了他,而后取了岸上摆放的蔗浆喝了几口。
萧禅师蹙眉道:“这种甜饮也就小儿喝得下了,为什么不让人送酒来?”
元猗泽瞥他一眼:“怕你喝醉溺死在这池里。”
萧禅师冷哼一声:“分明是你馋嘴了,知江南蔗甜,非要喝这种东西。”
说罢他朝元頔招招手:“好甥孙,你要劝劝你父亲。须知生年不满百,其他都好说。什么须发尽白啊胯下疲软了,这些都还是小事,忍忍就过去了。唯齿摇一桩不行,什么都吃不了了,那可真是惨绝人寰。”
说着他心念一动,忽瞥向元頔身下。温泉水虽清,但夜里也看不大真切,他模模糊糊瞧上一眼,嘉许道:“不错,太子貌雄伟,到底不像我们这些老朽了。”
元頔哭笑不得,有些局促地回道:“舅公谬赞了。”
萧禅师摇摇头:“认真的,你正是壮年,乃胯下最英伟的时候。破身了吗?”
元猗泽听不下去了,冷冷道:“你在胡说什么?”
萧禅师奇道:“你昔日也甚迷道法,难道不知童子身的妙处?存精元是固本利身的好法子…”
“你同王浑去论这些,我不要听。”元猗泽打住他,“也不要在元頔面前胡言乱语。”
萧禅师冷笑道:“如今你倒是幡然悔悟了,你执迷的时候可没人及得上你。”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说来我也是好奇,那年征南蛮,你到底得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得,由此大彻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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