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吩咐航船加速,恨不能一刻之间便至巩县。自他从兄长口中问出云姬下落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样的团聚。
想到此处元续冲上船头直欲长啸一声,却在两船相对交汇之时看到了安然立于船头的太子元頔。
一瞬间元续如堕冰窟,河水恍若沉凝,周遭万籁俱寂。灯火交映中元頔的神情冷肃,甚至带着哀戚之色。
元续想他为什么这么看我?
兄弟俩隔船相望,元頔不肯漏过他一丝神色的波动。元续垂眸入定,半晌之后忽然大喝道:“起船起船!越快越好!”
他此番难逃一劫,不论如何也要见到云姬。
而龙船与他相对而过,竟无人阻拦。
元续不懂元頔是何意,但他想到事迹败露,若是父亲回京得知该如何处置自己,一时冷汗涔涔,狠下心就此游走江湖。
而此刻官道之上疾驰着一支人马,正是星夜归京的熙宁帝一行。
自入京畿一带,信使便多报太子病重。元猗泽原先只知元頔苏醒,却不想渐近洛京渐闻不祥之兆。
这一日天阔云闲,太极宫阊阖前的御道上竟有人骑高头大马奔驰而来。羽卫们执戟横刀,只听马上之人高声喝道:“谁敢拦朕!”
这一声厉喝斥醒众人,羽卫们纷纷跪迎圣人,承天门内外山呼无穷。
陛下归京了!
回到熟悉的宫阙,元猗泽顾不上更衣,便要直往东宫而去。
仪驾步履匆匆过通训门,元猗泽忽然顿足。远处朱栏玉砌所在,有人亦是步伐匆忙而来。
待二人四目相对,那人沉着脸色一路疾走乃至小跑起来。
“殿下,殿下!”许培在身后慌忙喊道。
元猗泽站定不动,望着元頔挟风一般走来。
“父亲。”
元頔只说了两个字,许培暗自松了口气。
元猗泽端详着他,许久之后道:“可好?”
“父亲呢?我见你瘦了许多,亦憔悴了许多。”元頔回道。
元猗泽摇摇头:“并无不妥。只是报说你……”他顿住,露出笑意道,“无事便好。”
元頔凝视着他一瞬不离,而后涩声道:“父亲同我去一个地方。”
几年间琳琅华轩陈设悉如当初,只是元頔南下时带走了一些东西。床榻之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元猗泽推拒着:“我一路奔波,数日不曾沐浴了,叫人送水来。”
元頔不管,抱住他不肯放,沉声道:“你不许再走,不许。”
元猗泽被他锢在怀中,因为还不清楚他伤势好得全不全故而不敢擅动,便只能应道:“我不会再走了。但我现在要沐浴,你给我松手。”
元頔在他面上胡乱地亲,不住喃喃道:“不走了,你答应了不走了,再敢走我便真的把你囚在这琳琅华轩。”
说着他又侵入元猗泽的唇齿之间,看起来恨不能把父亲生吞活剥,元猗泽此刻便有这感觉。他只觉腿间炙热硬物不断作乱,便伸手探向元頔身下,正要说“你犹在病中贪欲不得”却见元頔蓦地一颤,而后倒向他肩上,颇为懊恼道:“怎么回事?”
元猗泽忙宽慰道:“你存阳太久,又在病中……”
哪个男的受得了这样的话,元頔愤而欲起,忽然一阵晕眩。元猗泽扶住他沉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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