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而悠远:“怎么?对我抽烟很惊讶?”说着,谢云忽然笑出声来,仍旧是那低沉而磁性的笑声,他点了烟,随手又把打火机抛给楚凌。卸掉了伪装的面孔,微带了那么一份真诚的笑意:“你现在,是知道我抽烟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楚凌站在谢云旁边,接下打火机,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敏锐的发现,男人的气质,跟刚刚甚至跟从前他所见过的……不一样了。
他此刻用一种随意的,称不上雅观但绝对会让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靠在树干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送到嘴边深深的吸上一口,在从鼻间缓缓的吐出来,他看着远处湖面的眼睛漆黑悠远,淡漠随性的表情动作之下,竟然毫不掩饰的暴露给楚凌一种他深沉而真实的……寂寞与孤单。
楚凌见谢云卸下伪装,自己也无意再去扮演什么忠心随从的角色,他随手抽出跟烟点燃吊在嘴边,又抬手将烟盒和打火机扔回给了谢云。自己也有样学样的靠在了另一棵老松上。
谢云没有回头,却在瞬间抬手接住被飞得有些距离的烟盒和打火机,放回兜里,仍旧看着远处的湖面,抬手又抽了一口,这才用淡然而随意的声音说道:“我不抽烟,是因为我父亲不允许,他说烟这东西对人体百害而无一利。且不论他这说法的对错吧,但父亲说的话,我是必须要照做的。”
谢云并不去看楚凌,似乎并不在乎他此刻有没有在听,听了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他自是在自顾自的叙述着,仿佛在这样漆黑宁静的月色下,陷入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应该赋予什么样感情的过往里……
“小时候,从我记事开始,我的时间就被父亲排得满满的,在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功课中,我很难找到多余的时间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有在每个周末的晚饭之后,父亲会给我大概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而这个地方,就是在我九岁时的一次周末无意发现的。”
楚凌不明白为什么谢云忽然跟他说起这些事情,但却在这样彼此坦诚的气氛中满满放松了自己因为前几日的得知父母已死的打击而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用指节分明的食指弹了弹烟灰,看着远处黑黢黢的一片,沉默着听谢云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那天我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就骑着单车顺着家门前的那条公路一路骑下来,一直到这里才停下来——我记得那时这个人工湖就是这个样子,沉默的,寂静的,柔软的,让人安心的……所以——”谢云说到这里,有些好笑的耸耸肩,却并不在意跟自己的下属爆料自己童年的事情:“所以从那之后,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都会跑到这里来,对着无人的湖面大喊几声,发泄够了再回去。就这样,直到——我的身份和年龄都不再适合用大喊大叫的这种方法来发泄,所以,我想到了这个。”
说着,谢云抬手晃了晃手中还剩下半截的苏烟,挑眉扬了下下巴:“你呢?还记得你小时候心情不好是怎么过来的?”
楚凌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抬起拿着烟圈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去看深蓝色的苍茫夜空,想了想,也随意的对谢云说道:“我跟你方法不一样,我喜欢向水中扔石子。”他歪头打量了一眼谢云正看着他的目光,继续道:“我训练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孤岛上,周围四下环绕着海水。所以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跑到沙滩边,捡起各种各样被海水冲上岸的石头扔进海里,从最开始的几米,到十几米,直到后来的几十米。”
说着,楚凌忽然弯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抬手朝着平静的湖面扔出去!他扔得果然很远,那石头很快在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得不见踪影,只是在随后,从远处的湖水中,传来一声不小的“噗通”声……
谢云看了看眼前依旧平静的水面,有看了看此刻郁闷的心情明显已经好转的楚凌,摇头失笑的称赞:“……你的臂力很好。”
楚凌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靠回到树干上,语气随意:“技巧问题。”
谢云不置可否,他把抽完的烟头随意的弹到脚下,碾灭,双臂交叉放在脑后,头枕着手,看着此刻繁星点点却并不璀璨的夜空,不知为什么,之前还平平淡淡的声音此刻听来竟然带上了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落寞:“知道我为什么在你之前坚持不用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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