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中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想划破胸膛奔涌出来,那强烈的鼓噪压迫着他的心脏,令血液都一点点的凝固,让呼吸一寸寸的急促。他强迫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淡定的走过了平日里谢云会出现的每一个地方——卧室,书房,餐厅,健身房……然而,都没有看见谢云的影子。
他越发的不安,他似乎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了,他走的越来越急,正当准备出主宅到别的地方去找的时候,他看见了老管家陈鸿。
楚凌几步走过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赤红的双目看着陈鸿,楚凌开口,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他仍旧直呼那人的姓名,问道:“谢云在哪儿?”
陈鸿如同不认识他一般,很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犹如不想再看见他一般的移开了目光,语气漠然,“少爷还没回来。”
楚凌下意识的快速追问:“他去了哪里?”
“去哪?”陈鸿冷哼一声,故意拉长的语调带着对楚凌毫不掩饰的鄙夷的嘲讽,“死人在什么地方,少爷就在什么地方。守着那个死人,少爷到现在还没回来。”
楚凌愣了一下,被陈鸿的这句话噎得无语。就算心里再怎么对谢云有愧,但也也只是针对谢云的。面对陈鸿的冷嘲热讽的语气和冷漠轻视的态度,骨子里就是高傲的楚凌刚想转头离开,却又听见陈鸿用那种嘲讽的刺耳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我一直以为~对老爷最忠心的人是我。但是老爷对我下了一个命令,我却十年都没有执行,没想到最终竟然被你做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鸿对那段谢家的禁忌也就不再掖着藏着了。他就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仍旧不愿意看楚凌,目光越过他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摆摆的树枝,原本冷厉奚落的轻佻语调沉了下来,年迈的声音里带着苍凉的叹息。
“少爷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儿子。夫人一直无法怀孕,少爷是老爷一次醉酒后意外跟一位女子留下的种子。但那女人就是谢家的帮工,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老爷是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的,更不可能让她取代夫人的位置。而这个女人生下少爷之后就被逐出了谢家,远远的隔离在京城的另一头,至于少爷的母亲,这样一来就只有夫人一个了。”
陈鸿转过眼来在也跟着坐下来的楚凌脸上转了一圈,很缓慢的目光似乎是想看清楚他跟前站着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他的嘴上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少爷的生母当然不能忍受跟儿子生离的痛苦,更何况还是被人用那么耻辱的方式赶出谢家。常年的郁郁让她的精神有些失常,于是在十年后,她开始每到少爷生日的时候就过来站在大门口哭喊,这对谢家的名声影响非常不好,所以从那之后,少爷的生日宴会被取消了。而也是从那开始,少爷慢慢成长,他本就是谢氏的接班人,再隐晦的事情最终也瞒不住他。所以后来他也就知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陈鸿拿起桌上的一套茶具随意的把玩起来,一边抚摸着杯口,一边继续,“她每年都来,少爷就每年都在书房里高高的看着。少爷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栋房子一步,从来都没有面对面的看过他的生母一眼……十几年了,看着他的生母从黑头变成白发,但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始终没有对他的生母叫过一声‘妈’……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陈鸿忽然抬眼看着楚凌问道。楚凌没有回应,他知道陈鸿其实也没准备听他的回应。他也知道,在他维持着平静的那张脸下面,心在随着他说的话克制不了的一寸寸的颤抖,一寸寸的疼……
陈鸿果然也没有等他回答。他对楚凌嗤笑一下,然后重新垂下目光,就好像在讲故事一般,将之前的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少爷知道,那个女人是老爷心中的一根刺。老爷跟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一夜风流而已,但少爷却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如果少爷认了那女人当母亲,那么将夫人置于何地?这势必会牵扯到谢氏跟夫人娘家联盟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后,少爷跟老爷之前的感情必将产生裂痕。”
“但你看到了,如今的情况却不是那样的——少爷是夫人从小养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而每年都会到门外闹一次的那个女人在少爷的眼里却可有可无。”陈鸿耸耸肩,“少爷从小就很聪明。他明白他不能表现出对那个女人的任何好感。如果他表露出来了,那么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死。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卡在老爷喉咙里的一根刺。少爷上位后,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谢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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