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天无数次的想象过,假如真的有这一天,当楚凌再一次地,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他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恨怒交加。但实际上,真到了这一刻,当他所有的猜测都被正式的这一刻,一时间,他只觉得心脏仿佛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痛到麻木……
楚凌,我的离开本来就是做给人看的,我已经刻意做得那么明显了,聪明如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哪怕是你再等一等,等一个更合适的机会,不要在这个时候,不要用这种方式,我都可以再给自己一个放过你的理由。可是现在……你让我还怎么能容得下你?
青白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月光下,就连靠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脸色,也是苍白的……
过了良久,谢云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出了看不见底的深邃和清冷外,再也找不见一丝多余的神色了。他给雷腾打了电话,间断的告诉他,“阿雷,找人帮我弄一张到北京的机票,我要回去。对,现在就要,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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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从谢家出来的楚凌,去了曾经谢云带他去过的那个小湖边。凄清的冬夜里,这小小的人工湖也不复往日的闲适宁静。周边再听不见阵阵知了的叫声,放眼望去,远处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枯树黑黢黢的纠缠在一起,活像一群隐藏在黑夜里的凶兽,等着人类跑进去自投罗网。湖面上倒是弥漫着细密的白雾,风一吹,荡漾出袅袅娜娜的曲线,只不过那飘渺的雾气放在这个环境下,却只让人觉得诡异得发悚。
楚凌从车上下来,走到一颗歪脖树下,交叠着双腿,斜着身子靠在了上面。他记得,谢云带他来的那次就是靠在这颗树上的。那时的谢云平和而落寞,他们仰头看着一片空茫的天空,抽着烟,各自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楚凌想了想,从兜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根点燃,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想从前那样,靠在树上仰头看头顶那一块被枯树枝切割的七零八落的天空,弥漫了烟草味道的嘴里苦苦的,那苦涩的滋味儿直叫他恨不得一口将嘴里的烟气全吐出来!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每一次,他都让那苦涩得令人无法忍受的味道在嘴里细细的转过一圈之后,才由鼻子慢慢吐了出去……
比起他正在做的这件事,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凌苦笑。他记得,在谢云带他来这里的不久后,他们遇到了一次狙杀。那是他来到谢云身边之后第一次遇到危险,等待救援的他们完全处于劣势,他去引开敌人子弹的时候,谢云忽然拉住他问“你向来都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么”,那个时候,男人眼底的珍惜他不是丝毫没有察觉,所以他对谢云释然的笑,告诉他“以前是无所谓,现在倒是很喜欢”……
现在想来,大概在那个时候谢云就已经触及到他心底某片被尘封起来的柔软角落了吧……只不过那时桀骜而倔强的自己是怎么都不会承认的罢了。
再后来,设计原本想弄死谢云的他作茧自缚,那个原本应该死在他手下的男人跑回去救重伤被压在石板下面的他,带着他东躲西藏,厂房坍塌的轰然响声中轻描淡写的对他说“那就同归于尽好了”。凭心而论,乍一听到这句话,楚凌不是不震撼的。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拼命的保护着……在地道里,他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前旁边的男人呢喃了一句什么东西,但他深深的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昏沉沉的大脑里那唯一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再然后,当他的腿完全痊愈之后,谢云让他到非洲打拼。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一条命,成功了便可以摆脱那时的陷阱,即使是失败了……也不过是一死而已。那个时候,他当自己是个彻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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