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已上钩。”
也正是这个时候,天子终于召见了张让与赵忠。
昨日傍晚听闻三公述说百官弹劾糜荏的真相,刘宏其实是不相信的,他完全不能理解此事的发展。
不就是糜荏不想认义父么,张让至于么?
但等刘宏辗转反侧一夜,今早逼问身旁内侍得知,这些日子的确是张让与赵忠命他拦着不许糜荏来见他时,他坐不住了。
饶是如此,他们之间的情谊依旧太过深厚。是以刘宏没有直接发难,而是拉着他们的手疑惑道:“阿父阿母,你们为何不让我见糜爱卿啊?”
张让与赵忠对视一眼。
张让先开口道:“陛下,这其实是我们的失职。”
刘宏茫然:“失职?”
张让冠冕堂皇道:“正是如此,陛下。是我等未曾彻查清楚便将长史之位卖与此人,竟使得如此奸险小人入朝祸乱朝纲。”
刘宏更茫然了:“……啊?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张让沉痛道:“陛下,近日弹劾糜荏的奏折您应当都看到了吧?”
见天子点头,他又道:“此人虽是面目清俊,实则穷凶极恶,人面兽心。臣已查清他在乡中的这些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是朐县出名的恶霸啊!”
“想不到我等竟被此人蒙蔽犯下如此大错,还请陛下恕罪!”
赵忠也道:“即便陛下怪罪,我与张常侍亦不能再放任他他祸害于您!”
“还请陛下下旨,将此恶人捉拿归案,择日问斩给朐县受苦百姓一个交代!”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扭曲着糜荏的过往,完全定下了他的罪证,全然没有发现上座天子异样的表情。
这几日刘宏总是收到他人攻讦糜荏的奏折,本就烦得要死,完全不想看也不想听。且因为这些事,糜荏这几日没有陪他打牌,而他无论找谁都不如糜荏有意思,心中痒的要命。
连日的积累,刘宏已处于爆发边缘。这会听闻两人规劝,终于勃然大怒。
“什么人面兽心,什么穷凶极恶,朕与他日日相处,朕难道会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对着张让怒目而视:“不就是不愿认你做义父吗?他不愿意便不愿意了,你用得着这么逼他?”
“他今年方才及冠,比你们小了将近三十岁!他年纪轻轻父母双亡,只身一人背井离乡,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刘宏怒吼,“他已经这么可怜了,为何你们非但不同情他,还要这般为难他?!”
“他什么都没有了啊,只有朕!可是现在,你们就连他最后拥有的东西都要剥夺,你们于心何忍啊!”
他暴跳如雷地痛斥着、咆哮着,看的张让和赵忠瞳仁紧缩,就连心脏都疯狂跳动起来,好似下一瞬就要蹦出胸膛。
“你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是那样宽容仁慈,那样善解人意!可是现在的你们呢?你们何等刻薄恶毒,何等面目可憎!”
刘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痛心疾首地看着两人,“……是什么让你们变得如此陌生?是富贵,是权势,还是朕对你们的无限容忍?!”
张让与赵忠都被骂傻了。
尤其是刘宏最后的一句话语落下时,两人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都在细细颤抖。
至于原先想要诋毁糜荏的话语,也全部都卡进喉咙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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