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回来,灵力纯粹更胜以往。
只不过他衣袖被烧破了一块,脸上也有一道黑印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迟宁看着黑乎乎的药嘴里就泛苦,他用手略微贴了贴碗沿,推脱道:“太烫了,放一会儿吧。”
“那不行,师弟走前特意拜托我盯着您喝药,”宗岱咧出一排白牙,“他说如果不看着,您就会偷偷把药倒掉。”
迟宁被人抓到了小尾巴,抿了抿唇,拿起碗来把药饮尽。
喉间苦味弥漫,迟宁轻咳几声,薄衫下的胸膛起伏起来,白皙的双颊上呛出几分薄红。
他这几年全靠药物养着,身子一日比一日弱下去。
迟宁自知病骨支离,却从未给别人说过。
他强撑着云清仙长的威势,在外面不肯弱人半分。
没有人知道迟宁灵力衰竭到无法隐藏发色,晚间就寝时白发没防备地露出来。
呼吸很轻,雪白的发丝铺展开,有几缕缠在颈子上。
能让人想起一切美而易碎的东西。
宗岱探头过来看桌上的信:“顾师弟来信了?”
迟宁这才开始看信上的内容,越看越气,最后一把把信纸拍在桌子上。
宗岱觉得不对劲,也凑过去看,看毕,惊地嘴巴都闭不上:“师弟说他、他去了……暖烟楼?!”
***
簇玉峰下,烟花巷陌。
暖烟楼是江洲最出名的风月之所,日日宾客盈门,喧哗热闹。
今日格外不同,楼里姑娘都偷偷往同一处瞧,只因暖烟楼中来了个顶俊俏的少年人。
视线的中心顾凌霄并未察觉,他把长剑放在桌上,仔细听旁边两位男子的对话。
其中一人道:“哎你发现了么,最近江洲城里可真热闹,听说是千叶派的掌门来了,还带了许多弟子。”
“千叶派?”另一人来了兴趣,“这门派不是在南边吗,离我们远得很。”
“要去簇玉峰拜访呢,实在是蹊跷,千叶派和我们附近的那个簇玉峰,向来没有交往啊。”
另一人哈哈笑起来:“仰慕已久呗,就像我思慕这芙蓉姑娘良久,来一睹芳容还不行吗?”
顾凌霄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那边鸨母喜滋滋迎了上来:“少侠是第一次来吧,不知心仪哪位姑娘?”
“那就……”顾凌霄顿了顿道,“芙蓉吧。”
“哟,少侠眼光可真好,”鸨母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芙蓉是我最可心的女儿。不过这个时辰她还睡着,你看……”
顾凌霄掏出几锭银两摆在桌上:“不急,我等着。”
鸨母把银子塞进袖袋:“那少侠就请楼上等着吧。”
顾凌霄在那两位男子诧异的眼神里起身走了。
鸨母目送顾凌霄上了楼,一转身又看到一位极打眼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口。
她心中暗喜,今天不知是什么好日子,这么俊俏惹眼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地来。
迟宁一进门就闻见了极浓重的酒气和脂粉味,他皱着眉在人群里找他那胡作非为的徒儿。
大厅中间的台子上一舞姬正在起舞,周围一片叫好声。
舞到激烈处,那舞姬抛出了手上的花。
迟宁手上一沉,掌心里落了多红芍药。
那姑娘轻盈地下了台子来到迟宁跟前,声音娇娇软软的,叫他:“公子。”
鸨母会看眼色,知道这女儿有意,顺水推舟问:“公子觉得我们樱枝如何?”
“我找男子。”
迟宁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
鸨母是左右逢源十几年的人精,此时面上竟生出三分为难:“那这……公子怕是来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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