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全无困意,穿上外袍,推门,踏入一片漆黑里。
这是顾凌霄建的私人监狱,建在云望郡,毫不起眼的颓圮房屋之内。
时间太早,未听鸡鸣,牢中的守卫都在站着打瞌睡,抱着剑,头一点一点,随时都要栽到地上。
顾凌霄带着一身晨露来,淡声问:“沈秋庭呢?”
守卫乍然惊醒,看到是顾凌霄,腿都吓软了:“关,关着呢。”
看守得这么松散,还敢说关着?
顾凌霄往里走,语气严厉:“如果人跑了,你们一人长两个头都不够砍。”
守卫们唯唯诺诺:“属下知错!”
在这些下属眼里,沈秋庭死气沉沉的,不像是能跑出监牢的样子,所以他们松懈偷懒,该换的班也减少了好几轮。
今早被抓了个现行,狠狠斥责后,他们亦步亦趋跟在顾凌霄后面,只能默默祈祷沈秋庭不要逃了。
看到牢内景象的那一刻,下属们都松了口气。
上去帮忙打开铁锁,领头的道:“我们先退下。”
顾凌霄点头。
沈秋庭坐在一堆干草前,头发蓬乱,衣服上也有好几道口子。
潦倒颓唐,身型却坐得端正,像是有意在等顾凌霄来。
顾凌霄只是封锁沈秋庭的修为,并没有对他用刑,可沈秋庭像一下子被抽干精神气似的,一日一日地颓丧下去。
如果不是眼珠还在转动,真的让人以为坐在这里的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傀儡。
顾凌霄一步步走进去,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拙重声响。
“我就猜到你要来。”
沈秋庭先开口,掀起眼皮看顾凌霄。
顾凌霄昨天下午就来了一次,沈秋庭嘴硬,没问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沈秋庭在迟宁的饭食中下了药,抹去迟宁全部的记忆。
这种失忆的药,修真界不算罕见。
但这种药起效果的时间很短,普通人失忆一月左右,按迟宁这样的修为,早该恢复正常了。
然而并没有。
顾凌霄对阶下囚没太多的耐心:“你到底对迟宁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让人失忆的药物罢了。”沈秋庭嘲弄:“你神通广大,怎么?解不了?”
顾凌霄:“你的手段没那么简单,交出解药来,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沈秋庭哂笑:“我知道,我死期不远了,你威胁不了我。”
一张锦帛飘落在沈秋庭面前。
顾凌霄的声音响起:“这是前方最新送来的情报,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饶了虞西的子民。”
沈秋庭略微看了几眼,上面写顾凌霄方形势一片大好,占领虞西指日可待。
“想屠城啊。”沈秋庭坐着,一腿曲起一腿伸直,把锦帛扔在面前的地板上,“这些我不在乎,地盘罢了,哪值得尔虞我诈。”
末路穷途中,还有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杀了我,我也给不出解药的。”沈秋庭道,“顾凌霄,你要不要这么天真,迟宁情况不对,你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我?”
沈秋庭癫狂地笑起来:“我对他用情至深,怎么舍得害他一分一毫。”
顾凌霄能看出沈秋庭状态异常,宛如一个知晓死期的人,在对生命进行倒数,在胡乱挥霍。
沈秋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会允许你拉着迟宁死。”顾凌霄上前,拎着对方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你嘴上说着在意他,所作的事,桩桩件件,都在让他受苦。”
顾凌霄情绪无法克制:“你能不能放过他,还嫌他疼得不够多吗?”
“我怎么不想对他好!”沈秋庭一把推开顾凌霄,朝顾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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