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不同, 眉宇间也略有暴躁,正是师挽棠无疑,他对面的是齐朗,两族打得如火如荼,这二人也不甘示弱,这些时日逮着机会就动手,每次打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当成沙包丢出去,鬼王大人如此也便罢了,暗先生竟然也跟他一起幼稚,每天雄赳赳地来,气哼哼地回去,恼火得咬牙切齿。
今日也不例外,师挽棠倒是稍微落了下风,可他依旧不高兴,盯着他裤子底下微微露出一角的秋裤瞧,眼里快要着火,师挽棠喘了两口气,不悦地白他一眼,“看什么看,自己没有啊!”
旋即愤怒地扯了把衣角,遮住了,齐朗冷森森地看他一眼,嗤道:“鬼王殿下果真锲而不舍,这么多天了,旁人都不理会,专盯着我,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又打不过我?”
这倒是实话,原先他因为操控万妖炼狱,灵气消耗极快,又没有师挽棠这样天赋异禀的体质,对战时非常吃亏,可如今夏竹青将那枚钥匙偷走了,他没办法控制炼狱,却能全心全力展现实力,师挽棠胜在源源不绝,败在术法不精,总的来说,输多胜少。
他扯着嘴角,“你当我乐意啊。”
殷南提醒他,这个人不容小觑,许是决定战局的关键人物,他才不依不饶地盯着的。不然谁愿意看这张阴森森的獠牙面具。
齐朗敏锐的捕捉到他神色间的不耐,微微一怔,转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师挽棠的雄浑灵力是建立在对身体的重压上的,即便沈晏找到了净心莲华,也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归根结底,要他自己控制,若这样接连不断地战斗负压,就算是每天抱着净心莲华睡觉也不顶用,鬼王好似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每日兴致勃勃地与自己周旋。
齐朗找到了对手的破绽,忽而就不急不慢了,随手收起武器,悠悠地推了一下滑下的冷硬面具,“你替人族舍生忘死,让他们在后头悠享安然,就没有想过,这群人值不值当?你忘了灵宥那老东西干的好事了?”
师挽棠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更多。”他胜券在握地一笑,“你父母的死,还有印象吗?”
……
殷南匆匆将一个檀木盒交给泽之,“刚从北域运来的雪芝,长了千年,对疗伤回复最是有效,你取一半给老宗主,另一半交给昆仑宫的北霖定谒两位仙尊,他们近日鏖战不休,需要这些东西。”
泽之打开一看,巴掌大的雪芝静静地躺着,饶是他性子冷淡,也不由有几分感动,“圣女姑娘,多谢……”
殷南这些日子随军后备,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大把大把银子天女散花似的扔出去,总归他们要的,都会尽力弄到,她隶属巫族,本不用掺和进这些事情,却义无反顾地为人族尽心竭力,这份恩情,大家都记着。
泽之躬身,对她行了一个大礼。
他走后,小意看着满车的草药,难得有些不平,“圣女,那么好的东西,你都没有用过,就给他们了,值不值得啊?”
殷南摆摆手,从车上又摸出一个小盒子,“管他值不值,这些事我们也脱不出去,如果妖族真的打进来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我是为巫族谋划,可不是甘愿当冤大头。”
说罢,她手一扬,掌心的盒子打开来,赫然是一颗比方才更大的北域雪芝。
小意:“……”
殷南抱着盒子感慨:“多好的宝贝,你看它长得多肥美,一看就很补,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购入的,留着给我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脱险,万一回来就剩一口气了,还能靠这个吊命。”
她美滋滋地收入自己的乾坤袋,小意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想起什么,问:“圣女这两日收集的那些大还丹、九转还魂散、起死回生药……都是给沈公子准备的?”
殷南没抬头,道:“是啊。”
小意:“……您这不是咒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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