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台上的花儿颤颤巍巍地露出一点羞红的蕊,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衬着墙上起起伏伏的影子。烛火未生,只有夜明珠单薄的一点白光,床褥从平整到皱巴,渐渐乱作一团,空气中氤氲出浓烈滚烫的气息,影子交叠在墙上,交颈鸳鸯般纠缠着。抵死纠缠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沈晏朝窗外一望,竟然已经有熹微的晨色探出天际。
他低头看了看,见师挽棠大汗淋漓地闭着眼,想他是睡着了,正要起身弄些干净的水擦洗,手腕猛地被扣住。
“去哪儿?”师挽棠侧过脸,半梦半醒地问他。
他实在无奈,俯身亲了亲师挽棠的额头,“我去弄点热水给你洗一洗,睡吧,我很快回来……”
师挽棠扣着他的手腕,睁开一双困倦的眼。
“不洗,你不许走。”他将沈晏拉回来,胸背相贴,两腿一卷,拖着沈晏往自己方向靠近,闷哼一声,“不许走,就在床上呆着,我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呢,你敢走试试?”
沈晏低低笑了一声,去亲他光滑的侧颊,“不走,今天没有别的事吗?能不出门?”
师挽棠哼唧道:“我管呢?反正我不想出门,他们指定要问我罪,不想见他们。”
“那在床上待一整天?”
“嗯哼。”
“浑身黏糊糊的,你不难受啊?”
“你在就不难受。”他忽然想起什么,倏然回头,“你嫌弃我?”
沈晏:“……不敢。”
师挽棠用死鱼眼盯着他,噼里啪啦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一身臭汗脏污,沈晏你太过分了,这是对我人格和尊严的双重侮辱……”
“啊行行行!不洗了!。”沈晏坐直身子,生无可恋,“咱俩今天一起臭掉,谁也别看不起谁啊。”
“……”师挽棠静默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转过身,单手支颐,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晏,眼睛弯弯的,声音有些软,“你真的回来了?”
“在你面前的是个假人,谢谢。”
师挽棠扑过去咬他,“假的沈晏,唔……那咬起来应该不疼吧?”
“假人也是人,有没有人权?唉……疼疼疼。”
师挽棠于是松了口,抱着他的脖颈,低低倾诉:“你终于回来了……”
沈晏摸摸他的后背,安慰:“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都过去了。”
虽然师挽棠声称要在房内呆一天,但他们最终没有实现这样的梦想,天刚擦亮,屋外嘈杂声骤起,殷南火急火燎地来敲他们房门,“哥,殿下,出事了!!!”
如花大半夜裹挟着一身火光在宗门上方游了一圈,沈晏归来的消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师挽棠一宿没睡,正是困倦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抓紧了沈晏的手。沈晏低声道:“殷南来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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