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说:“别难过。”
庄奕听不懂,他难过了吗?他扔掉东西就是为了不难过。
他赌气似的强调,“我不难过,还有你不是我哥,你……”
温热的呼吸羽毛一样擦过他的耳廓,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骤然上升的温度蒸得耳垂发红。
“我发现你长大多了个毛病,喜欢嘴硬。”温软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坚硬的钻石,李青海说,“再说一遍,好好说。”
“说、说什么!”庄奕的呼吸乱了。
“嗯……”李青海贴着他,低哑的声音仿佛什么动物的尾巴一样径直往他的耳朵里钻,“说你扔了哥的东西,是不是很难过?哥当年就那么走了,你心里恨着呢,是不是?你把东西都扔了,想着哥哪天回来了,叫你哥看见了也跟着难受,是不是?”
庄奕给他的气息整个包裹着,每一句“是不是”都打着弯儿蹦蹦跳跳地往他耳蜗里钻。
这本来应该是很让他伤心的话题,他下午演那段戏的时候回想起来也确实很难过;可现在李青海离他太近了,他被尴尬和困窘的情绪困在这方寸之地,难过反而被冲淡了。
庄奕烦他,烦他屡次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他不自在地把头偏开,低声说:“我没有那么想。”
少年人的喜欢永远纯粹而热烈,他不会动心思想让李青海伤心,只是偶尔地半夜醒来,蜷缩在空荡荡的床上,也会想,李青海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也有一点难过呢?
“嗯,小庄奕对哥最好了。”李青海就笑,“东西扔了就扔了,哥送新的给你,这事儿别难过了,好吗?”
庄奕不想理他,谁要他送的东西。
他推了一把,“放开我。”
李青海说:“还难过的话,哥在这儿,你想打想骂都行,但今天过了就不许再想这个事儿了,知道吗?”
庄奕哪还顾得上难过,“不难过了,你松开我。”
李青海慢条斯理地说,“别急,哥还有事问你。”
庄奕:“你问!”
“你这几天看哥着急上火的,是不是挺高兴?”李青海想起邹凯说的“一个类型”就是一阵好笑,“怎么不跟哥说清楚,嗯?”
“我第一天就说了,我和他没关系。”庄奕反驳。
“嗯,对,你说了。”李青海笑出几分无奈,庄奕说是说了,但他心里总不可能彻底放心,当然要盯着这俩人。
要早知道邹凯是这样,他也不至于。
庄奕就说:“你问完了吧,放开我!”
李青海说:“再抱一会儿,你着急干什么呢?”
庄奕气结:“我要上厕所!”
李青海把人放开了,慢悠悠地跟在他后边儿。
庄奕站在马桶前面,不自在地瞪他一眼,“你还不出去?”
“又不是没见过,”李青海的目光在某个地方上打了个转,“更过分的哥都给你做过了。”
“……”庄奕一把把他推出去,狠狠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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