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坏的结果。
可无论是什么结果,总得面对。
傅臣炀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作势要冲下楼。正当他的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忽然听到哪里传出一声熟悉的:“嗷。”
傅臣炀不知道是不是人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错觉,这声叫唤好像冲破了他脑中杂乱的思绪,显得那么清晰可闻、掷地有声,以至于他差点认为这是真的。
他停顿了一秒,用力压下门把手——
“嗷……”
这是真的!
傅臣炀似是忽然被惊醒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低着头左右张望寻找声音来源,身后的万盈和小何已经追了上来,见他堵在门口,不解道:“炀哥,还不走吗?”
傅臣炀沉默着,没回答他们,可另外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三人同时锁定了声源方位,下一秒,就之间敞开着的鞋柜中,一道圆滚滚的小身影炸着毛爬了出来,抬着湛蓝色的眼睛嗷嗷叫着,似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他的叫声显得甜腻又带了些讨好。
苏淮年无疑是又怕又忐忑的,以至于待在鞋柜中,直到傅臣炀作势要出门找他时才不得不出来。眼前的三个人犹如三座审判大山,团团将渺小的他围在中间,苏淮年强装镇定,装作不知情地又“嗷”了一声,自己都被这发嗲的声音激得一阵恶寒。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三人的脸色,忽然之间一片阴影压了下来,下一秒就腾空而起,落入一片带着寒气的怀抱。苏淮年的耳朵正好压在傅臣炀的胸膛上,几乎能听见男人快要溢出来的心跳声,砰——砰——,一下一下,似乎还在陈述刚才的自责、惊慌和后悔。
苏淮年心虚的不行,这明明就是自己贪玩,在外面玩到了现在,让这三人胡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傅臣炀应该快被吓死了吧……按照苏淮年这一年以来的经验,像今天这种影棚作业,他通常得忙活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家,现在才几点啊……应该是小何来做饭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慌忙打电话通知傅臣炀,然后傅臣炀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爷可是神兽貔貅,至于这么担心吗?没心没肺的苏淮年很想这么问,可一抬头看见傅臣炀吓到苍白还没缓过劲来的脸色,他又心虚地把话咽了回去。
……好吧,扪心自问,虽然傅臣炀平时经常薅他、对他动手动脚,可对他也是真的好。如果傅臣炀像今晚一样不见了踪影,他大概也会吓到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被傅臣炀紧紧抱在怀中,苏淮年调整了一个姿势,毛茸茸的纯白色小山竹搭上傅臣炀的肩膀,脑袋蹭到他的肩窝中蹭了蹭,无声地安慰,心中暗暗叹道,至于吗?
对于你来说,我有这么重要吗?
他这样主动的亲昵是族中长辈们盼也盼不来的。
可就是有人不吃这一套。
怀中的柔软是失而复得的极喜,傅臣炀的理智终于逐渐回笼,那股真实感终于落了地,剧烈的心跳逐渐砸落成为无名的怒意。
下一秒,苏淮年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拍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跑鞋柜里去了,没事藏在里面干嘛,好好的沙发和床不躺,偏偏躺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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