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少年却像即将被夺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警觉地捂着脑袋,在傅臣炀诧异的目光中挣开了他的手,缩到了电梯间角落里。
“你想干嘛?!”苏淮年浑身像竖起刺的刺猬。
傅臣炀不解道:“没想干嘛。”
“你胡说!你想摘我帽子!”苏淮年说完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傅臣炀怀疑如果人体可以做到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团成团。
“你帽子怎么了?”傅臣炀问。
“……”苏淮年一时答不上来,估计他现在的脑子也思考不出来为什么不能摘帽子,这种条件反射要么是他平日里反复再三告诉自己,以至于成为了潜意识里的东西,要么是这醉鬼趁乱撒酒疯。
傅臣炀忽然发现苏淮年好像特别喜欢帽子,在外示人的时候他永远带着一顶帽子,各种各样的款式,把头顶包的严严实实。
想了半天苏淮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强硬道:“就是不准动我帽子!”
仍然秉持着不和醉鬼计较的原则,傅臣炀哄道:“好,不动你帽子。那你能告诉我住哪个房间吗?”
“……”
苏淮年一时答不上来,愣愣地看着他,傅臣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苏淮年摇了摇头:“不知道。”
“……”
傅臣炀摁下了自己住的那层。
电梯缓缓上升着,安静又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好像稍稍动一下就会闯入对方无形的领地。苏淮年被碰了帽子之后就不肯让傅臣炀近身,于是两人站在了电梯间的对角线。傅臣炀站在按键旁边,苏淮年就站在他的对面。
傅臣炀怕他站不稳往前倾倒,目光一瞬不转地注视着他。
紧接着,他就看到少年盯着电梯门的方向,笑着抬起了手,大着舌头打了声招呼:“嗨!”
傅臣炀:“……”
他往身边看了眼,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向苏淮年,少年仍然紧盯他身旁的位置,甚至还说:“你也喝了酒啊?”
傅臣炀:“……”
苏淮年:“我也喝了!你喝几瓶?”
苏淮年:“哇!一斤白的?!这么厉害?我酒量不好,我只喝了两瓶鸡尾酒,但味道很不错。”
苏淮年:“可以啊!但你可能喝不惯,这酒不适合你们这种喝酒人,没什么劲儿的。”
……
傅臣炀:“……………”
苏淮年这状态……是吃了毒蘑菇看见小人儿了?
……可今晚酒桌上明明没有毒蘑菇,而且这里是靠近北方的康城,不是毒蘑菇之乡啊!
傅臣炀忍不住开口:“你在跟谁说话?”
苏淮年不假思索地说:“跟这大叔呀,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这个,你没看到吗?”
傅臣炀:“…………………”
寒冷封闭的电梯间陡然卷过一阵冷风……脊背生寒头皮发麻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了。
叮的一声楼层到了,傅臣炀不顾苏淮年的挣扎,一把将他撸出了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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