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思绪,床上的林渔呼吸平稳绵长,显然是个难得的好觉。替林渔打理好一切,林渊沉默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拿起钥匙出了门。
外面的街道依旧很热闹,临近傍晚,出来的人很多。远处的落日正在慢慢往下坠,金黄色的光芒折射成条状四散开来,将半边天都染的透亮。
街边的老头老太正坐在一起摇着蒲扇,车少的路上有扎着羊角辫的孩子在奔跑嬉戏。饭菜烹饪的香气从不同的窗户里飘出来,在毫无边际的空气中揉和在一起,成了这个小城傍晚最温柔的气息。
时间在这个小城被放的很慢,远离大城市的喧嚣,让这里的一切的显得独特又纯朴。林渊到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傍晚。
彼时他还胆怯的很,是林渔拉着他的手,不容许他回头地将他拉进了这个小城。
送他来的车子消失在巨大的落日底下,成了一个看不清的黑点。他记得自己那时哭了,于是街边卖棉花糖的老爷爷随手给了他一个棉花糖,林渔替他抹掉了眼泪,对他说别哭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分明那时候的林渔也是个孩子。
可林渔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在日后漫长的生活中,林渊习惯了小城的缓慢,也适应了小城的生活。他和林渔一起上了学,交到了许多朋友。过往的那些伤痛被无数双手温柔地抚平,无数人的善意堆积在一起,才让他成长成现在这样。
可他太坏了,直到那晚无意间窥见林渔的颤抖和那些毫无缘由的话,林渊才好像忽然想起来一样,无论是十一岁的林渔,还是十八岁的林渔,他都不了解。
他对林渔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很温柔,对他很好。
回过神来时,林渊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无数条路,站在了一间普通的店面门口。
林渊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没等多久,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带着黑框的眼镜,看见林渊,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容。
“来了?进来吧。”
室内空间不大,但布置得很精致。窗台上的绿物长得郁郁葱葱,吊兰的叶子随着窗外的风轻轻地晃动。墙角摆着一个老式的留声机,里面的磁片转啊转,林渊叫不出名字来的,轻缓的音乐就从里面慢慢流出来。
男人穿着宽松的衣服,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他给林渊倒了杯水,告诉他不用这么紧张。
“我姓夏,你应该知道的。”他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慢吞吞地说。“你是那条小金鱼的弟弟?”
林渊听到那个称呼很明显的皱了一下眉,他不懂这么亲密的称呼为什么能在面前这个陌生的嘴里吐出来。他一瞬间觉得嗓子有些干,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于是他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喝了口水。
姓夏的男人察觉到他的抗拒,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他端着水杯坐到了林渊的对面,也慢慢抿了口水。
“你很在意他?”男人问。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些诱导的味道。
可这并不代表林渊会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
“看样子是很在意喽。”男人听到带着刺的回答无所谓地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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