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仪上发出预警般的嘀声, 一下一下扣动着岛侑的心弦。
那人用极致温柔的声线乞求着岛侑。
“……杀了我。”
……
岛侑抱着被子缩在床上, 他注视着面前被众多显示屏簇拥下显得格外纤弱的背影。
“睡不着吗?”
察觉到他注视的费奥多尔问道。
他们身处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基地中, 对有着向阳特性的晴天娃娃而言,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舒适的场所。
可对自嘲是地下老鼠的费奥多尔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见到阳光。
费奥多尔不是个会精心饲养晴天娃娃的人, 他一般只会做到把人往老鼠的巢穴一丢,完事了,接着任由岛侑自生自灭。
病弱的青年坐在摆放着许多显示器连接的桌子前, 屏幕上闪烁着许多晦涩难辨的字符, 岛侑看不懂屏幕上闪过的一条条代码象征着什么。
“做噩梦了。”
岛侑说道,他不指望会费奥多尔会回过身安慰他。
“我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
费奥多尔的身旁, 在不影响到他敲击键盘姿势的边缘支着一张十分舒适的椅子。
那是岛侑的专座。
哪怕他根本看不明白费奥多尔在做什么, 岛侑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翻阅一下关于如何调理的书籍。
岛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和费奥多尔本来就是恋人。
想要和对方黏在一起完全是正常的行为吧?但无论是伊万还是普希金都用那种他无可救药、病入膏肓的目光打量他。
“主人怎么会选择你这样的……”
好像他的脑子没了。
这个死屋之鼠除了费佳以外的人脑子都坏掉了吧?
“那就过来吧。”病弱的青年没有拒绝岛侑的亲近,戴在脖颈上的颈圈微微晃动, 他的脖颈十分纤细仿佛一折就断。
就连商店里都没有适合他的尺码, 费奥多尔拒绝了店员好心要订做尺寸的提议, 被颈圈束缚着,好像他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标记。
他将颈圈的存在感压到了最低。
颈圈在他的脖子上, 露出了一小节与皮肤的空隙,岛侑披着被子在费奥多尔身边落座,视线随着颈圈的摆动而随之移动。
“睡不着的话。”费奥多尔整个人缩在座位上, 没戴着护耳帽,黑发顺着脸部的线条落下,柔顺地贴脸侧,他的右手大拇指被咬得血肉模糊,这是他思考问题的方式,“桌子上有药。”
费奥多尔一直有帮岛侑准备安定药剂,青年作为医生从不怀疑费奥多尔别有用心,除了安定剂以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勉强抑制岛侑的失眠。遗憾的是,费佳需要睡眠的时间太少,岛侑总是睡不够。
梦里面那个面容模糊的少年一直祈求着岛侑动手杀了他,岛侑盯着自己举着手术刀的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往对方的心脏再进一分。
岛侑莫名地将对方与费奥多尔对上了号。
可当询问费奥多尔时,得到了对方否定的答复。
或许可能是他很重要的存在,可他搜刮过所有记忆,根本没有这样的存在。
“这很重要吗?”被骚扰的费奥多尔完全没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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