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之在华都心理行业从业近三十年, 带出了无数的学生,也培养了无数的心理治疗师。
杨雨晴,安郁辞, 都曾是他的学生。
督导室里响着舒缓的音乐,旁边的加湿器喷出白雾,其中带着隐隐的馨香。
杨雨晴坐在了椅子上,从看到了张教授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张君之问她:“你最近还会做那个梦吗?”
杨雨晴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梦到安郁辞了。”
张君之叹了口气:“身为督导, 我也没有想到, 他会做出那样的事。当初,我把他介绍过去,也是希望能够帮助你。后来我察觉到他有一丝不对,规劝过他,但是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杨雨晴道:“张教授……虽然我们都是学心理的,但是有时候真的是学得越深才越了解, 我们其实左右不了一个人的内心,也不能改变他的未来……我们是那些人心灵之路上的旁观者,能够看清人们的心灵轨迹,提醒他前方和左右的危险。却不能帮着他们化险为夷。”
杨雨晴认为,安郁辞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就像是他们挽救不了每一个病人一样,张君之作为督导,没有发现安郁辞的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教授有那么多的学生,每天都很忙,作为督导,他也应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可以说,他的毕生都奉献给了心理事业,至今还未娶妻生子。
杨雨晴有些憔悴,最近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有点应接不暇:“我现在对生死也看淡了很多。特别是最近王叔叔的事……当初他也是我父亲的好友,后来又一直对诊所的经营多有帮助。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
杨雨晴也是刚刚收到王副局自杀的消息,在过去的时候,她几乎逢年过节都要去看看这位叔叔。
不说别的,每年把她的心理诊所设置为定点的心理诊所,就是解决了诊所一大半的营业和资金问题。
张君之道:“作为王少谷的多年好友,我得到消息也是非常突然的。”他说到这里,又问她,“最近诊所的经营情况还好吗?”
杨雨晴点了点头:“还好,还有多谢您当初把那么便宜的诊疗室转租给我……”
张教授道:“照顾后辈,是应该的。来,我们闲话不说了,开始今天的督导。你最近遇到了哪些病人,情况如何?”
杨雨晴把最近遇到的病人和张教授说了一遍,张教授对她的处理方式进行了指导,帮她进行了复盘,一一梳理,又给了她一些建议。
在后半程,闻着屋子里馨香的味道,杨雨晴有点犯困。
在心理治疗之中,这种情况是会出现的,可是在督导过程之中忽然睡着,这样显然是对督导老师极其不尊重的。
她努力睁大了双眼,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可是还是感觉意识是在飘远。
有一些问题,她答得有点含糊,觉得大脑停止了思考,常常要张君之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才能够回答出来。
再到后面,基本上是张君之在说着,她在不停嗯着。
大脑的本能反应就是,老师说的话有道理,老师说的话是对的。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杨雨晴起身时,张教授问:“对了,警局的苏顾问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杨雨晴一愣:“是啊,他前一段时间比较忙,往后推了两次。我约了他下周三过来。好像是警局里出了新的案子,一直在忙吧。”
她有件事没有说,最近来看诊的警察无意中透露给她,那个案子好像是和王副局的自杀有着关系。她要保证警局的消息不外传,就没有说出来。
张君之的表情却并不意外:“最近的案子好像是挺多的。”他说到这里又道,“我正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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