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沈换好衣服关上柜门,出门还看到阿姨在清理。
“您辛苦了。”
余沈朝阿姨微微弯腰。
阿姨还在锤肩膀:“分内工作而已。
小沈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衣室地面总是积了不少水,你进出的时候小心一点啊别滑倒了。”
余沈点了点头,往北极馆去。
他到的时候安安已经趴在冰面上等他了,而且安安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
余沈跟以往一样陪安安玩,喂虾,聊天的时候告诉安安要把它送回海洋里的事。
他不知道安安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也许没有,他断断续续地说,分别的巨大悲伤实在是令他无法冷静。
余沈知道许博士跟馆长已经在疫情爆发初期做好了将部分海洋生物送回海洋的计划。
他在上个月像个家长一样被许博士约谈,只是听许博士说了几句就听不下去了。
那些回归海洋的生物名单里有安安。
他可以理解海洋馆的决定,海洋馆内部与国内海洋生物研究中心有合作救助部分海洋生物,计划里每一年都会将部分海洋生物送回大海,即使今年发生了肺炎疫情,这个计划还是依旧要继续。
虽然可以理解,但余沈还是掩盖不住难过。
安安是余沈主要饲养照顾的海豹,从海豹群体被迫因原油倾泻导致的海洋环境污染来到浅海被海洋馆的工作人员发现,到海豹群体进入海洋馆修养,余沈一直都有参与这一批海豹的救助工作。
部分海豹在长期休养过后恢复身体机能,也就有了海豹的表演。
说是表演,每次的表演动作基本都是不一样的,主要还是潜水员陪海豹们玩。
安安的数据一直是余沈在跟进。
初初见它时,安安才出生五个月,白色的一团。
余沈摸着它的绒毛一边感叹可爱一边心疼,深海的原油倾泻对幼崽的威胁很大,实在是不敢想象安安是怎么跟着母亲从深海到浅海海域的。
那天看完许博士的报告,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安安的身体机能已经好多了,对于群体生活也得心应手,在海洋生活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训练得也不错。
回到大海应该不会有生存不下去的问题,而且相比海洋馆那个小池子,广阔蔚蓝的大海才更适合海洋生物。
难过当然是因为他们要分开了。
余沈有点无措,他想象不到安安离开了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在疫情期间,每周两次来海洋馆看安安变成了串联推动他生活的重要齿轮。
他才22岁却已孑然一身,安安的出现给他苍百无趣的生活带来了色彩和光芒。
在与安安互相陪伴的这三年是他经历了诸多悲哀的事后还能感觉得到温暖的三年。
舍不得是肯定的,但是必须舍得也是肯定的。
每每想到网络上那些流出来的关于海洋馆对待海洋生物的视频,余沈都会觉得恶心。
强迫海洋生物训练、不知疲倦地表演;大量海洋生物生活在同一个小池子里,甚至还在水池里安置玻璃屏障隔开不同的鱼类,不知道那是玻璃的鱼类就不停地往玻璃上撞……普遍海洋馆海洋生物得抑郁症的概率都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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