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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答这个问题,姜宵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其实姜宵自己心里也知道,蔺成聿向来不知道什么是爱,姜宵付出过多,他习惯且享受于此,但不会因此真正爱上他。

姜宵牙龈又开始渗血了。

第二天,他看着蔺成聿收拾行李,身上仍然很不舒服,浑身都疼,但安安静静的,再也没说出来。

蔺成聿收拾东西的时候姜宵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若是有人在这时候看他一眼,一定会被他如同死尸一样的神情吓到。

蔺成聿收拾完了准备走了,明明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留姜宵一个人在家里,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对他来说,每次回来这个人都守在原地,不会离开的。

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蔺成聿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慌张,他一直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告和感应,好似行李里有什么必要的东西没有带走,反反复复检查过好多次,他向来守时,现在迟了一小时还是没出门便显得反常无比,那边秘书已经催了许久,飞机要赶不上了,他才打开家门准备走了。

他关门的时候,看到姜宵穿着睡衣起身了,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对自己勉强笑了一下,露出那两个熟悉又很可爱的虎牙。

他笑容清浅,笑意并不及眼底,若是仔细看的话,倒像是在哭。

然后门关上,蔺成聿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

姜宵……他有一些瘦了,蔺成聿想,等我做完这次工作,我会有时间陪陪他的。

再说吧,姜宵最乖最懂事了,他会理解的。

他心里想着这些,最后还是像之前一样,习惯性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宵离开的时候,不像蔺成聿大包小包,他就带着的自己的银行卡、身份证和手机,裹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大衣,就这样来到了幸福树私人医院。

离开他和蔺成聿住了快十年的“家”,姜宵好像真正从自己身上割裂了什么,像是生生剜掉一块肉。

事实证明,他先前打拼下来的钱比蔺成聿靠谱多了,至少收费很高的幸福树医院尽全力让他没那么痛苦,死之前也全力让他体面,后续还管收尸立墓,完完整整的一条龙服务。

姜宵住在里面,病情恶化地很快,柳医生说,他没有什么求生意识,像是已经累到极致,便自然而然地放弃了。

姜宵来了医院之后,受到许多照顾,情况却越来越差。他手机号没换,手机一直开着,但只要他不打,蔺成聿向来是不怎么会主动和他打电话的,现在也一样。

他向来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等着人把真心捧到他面前。

也许人真的内心是有感应的,有一天,姜宵真的觉得自己很不好,他那一刻脑子是乱的,不受理智控制,柳医生和一堆护士围着他,在他身上弄各种各样的仪器和管子,姜宵迷迷糊糊地求着她,让自己打个电话。

柳医生拗不过,只好把手机给他。

她看着眼前已经一片模糊的姜宵,哆嗦着手,努力睁大了眼睛,从手机屏幕里找出那个人的姓名。

按时差那边应该是深夜了,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姜宵锲而不舍地打,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是个娇滴滴的女声,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姜宵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呆愣愣地听着,那边问了几句,没有回应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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