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点不见怒色,反而勾起了嘴唇。
进宝想不通:“王爷,您笑什么?”
薛晏懒得同他解释。
君怀琅愿意将他们二人的事告诉父母,那边定然是将他放在了心上,是真的想要同他长久。他想将君怀琅娶回家,君家的闭门羹早晚都要吃。
他不怕吃这闭门羹,还怕想吃吃不着呢。
薛晏眉梢一挑,便上前去,亲手敲起了门。
那门房自然不想给他开,但奈何广陵王手劲大,还特别锲而不舍。敲了一会儿,门房没辙,只好将门打开。
“殿下,您请回吧。”门房把大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道。“奴才也是听命行事,您就别难为奴才了。”
薛晏却气定神闲,只让他进去带话,告诉君夫人,自己在这儿等,等她愿意见自己。
不必放人进来,只是传个话,那应该……应该是可以的。
门房应下,重新将门关上了。
待门关上,进宝也惊掉了下巴。
“主子?”
他家主子脾气差,没耐心,他最是知道。即便是两年前最为艰难的那段日子,也断然没有这般上赶着受辱过。
薛晏瞥了他一眼。
进宝一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当薛晏想见君怀琅,才在这儿傻等。
“主子……实在不行,您翻墙进去瞧瞧?”进宝道。“奴才给您望风。”
反正这么个院墙,在他主子眼中,那就跟平地一样好过。
薛晏不耐烦地转开了目光,根本没搭他的话茬。
进宝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懂了,捂着嘴开始偷笑。
自家主子这哪儿是上赶着受辱吃闭门羹啊?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
这明明是女婿上门啊!
女婿上门,哪儿有翻墙进去的。非得熬过了丈母娘的这一道坎,以后才能轻而易举地,次次都从大门进去。
——
君怀琅陪着母亲在堂中坐了一上午。
这一年多来,令欢的琴棋书画练得都颇有成效。这成效并不是在成果上,而是在她的热情上。
她似乎生来便不擅长此艺。不管是刺绣还是书画,她都颇有兴趣,但就是怎么都练不好。唯独一手琴,一学就会,颇有天赋。
君夫人倒也纵着她,只要她想学,便不拘她,也不对她提什么要求。
这反倒让令欢愈发感兴趣了。
这一早上,令欢便拉着君怀琅,写字画画给他看。
这一年多来,君怀琅在江南已经收到了令欢不少的画作,不过倒是从没见她当面给自己画过。
她的技巧倒是半点没有长进,但胜在兴致高。君怀琅和君夫人也不扫她的兴,还要时不时鼓励她几句。
这般,时间过得便很快了。
君怀琅一边陪着妹妹,一边还在暗中观察着君夫人的神态。
君夫人也确是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长安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天空中见不到一丝云。永宁公府的大门又是向阳的,此时日头渐高,外头也晒了起来。
君怀琅心下有些担忧,却也知薛晏不怕这些。
倒是君夫人,愈发有些坐立难安。
一直到日头高悬,到了半上午的时候,君夫人坐不住了。
“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马车。”她状似不经意地道。
旁边的丫鬟连忙出门去看。
过了一会儿,丫鬟回来了。
“回夫人,没有马车。”丫鬟道。
君夫人一顿,接着面色便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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