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卧室,弯下腰给他铺床。
桐斜坐到床上,伸手拎起裤腿,露出缠在小腿上的白色绷带,抬起眼看着盛愿:“我的腿还没好,你家有伤药吗?”
桐斜的腿是直接被钢丝赤条条穿透了的,一片肌肉层从里到外都断了,恢复起来很麻烦,能拖着这条半残不残的腿走过整片东区,走到盛愿家门口,桐斜也是好样的。
盛愿根本不知道桐斜腿上居然还有伤,看到这伤口眼神明显一沉:“是贺山伤的?”
桐斜放平了腿,语气满不在意道:“他手下一个人,不知道叫什么。”
Alpha的皮肉都不怎么值钱,盛愿应该也是经常受伤,床头柜里就有一个小医药箱,他坐在桐斜的脚边,将桐斜的脚踝搭在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为他处理伤口。
桐斜目光直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盛愿的睫毛很长,下垂的时候连成一条细密浓黑的线,眉骨凸出、鼻梁高挺,长眉斜飞如鬓,皮肤格外白皙,放在哪儿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美人。
真是奇怪,AO之间信息素的本能吸引不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可就是这么看上盛愿一眼,桐斜就觉得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盛愿这时抬起眼,长睫之下一双乌黑的眼珠:“疼吗?”
桐斜无意识地对他一笑:“不疼。”
盛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
桐斜牵起唇角:“怎么了?”
盛愿安静了片刻,又继续低头上药:“……没什么,你以前很少会笑。”
桐斜靠到床垫上,半阖起眼皮:“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吧。”
盛愿一言不发,假装听不见。
桐斜差不多能理解盛愿的想法,他肯定恨不能自己永远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最好再失忆一次,把这一个月发生过的一切也忘了,就跟三年前那样,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桐斜”,跟“楚徊”划清界限。
可是不可能了,桐斜既然知道了事情始末,就不会再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他一定要在盛愿的身边,直到恢复记忆为止。
桐斜坐直了身子,甚至故意往盛愿的眼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当时是我追的你吗?”
盛愿用绷带在桐斜小腿上轻轻打了个结,握住他的脚踝,把那条腿放到了床上,起身的时候才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不是。”
桐斜非常诧异地想:盛愿居然会主动追人?看不出来啊?
盛愿收拾好药箱就要往外走,桐斜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
“我去沙发睡。”盛愿避开他的目光,“你好好休息。”
盛愿是不可能主动的,桐斜豁出矜持的脸皮不要了,惊人地蹦出一句:“我们都是Alpha,睡一张床怎么了?”
桐斜长的好看,五官清秀又冷峻,就算很多人把他当成Beta,这三年追他的人着实不少,ABO三者都有,排着队拿着号码牌的追求者可绕东区一圈,但是桐斜来者全拒,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平时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医生总是贴切地形容他“性冷淡”。
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从桐斜嘴里说出来真是……挺让人震惊的。
盛愿微微睁大了眼。
桐斜镇定地往里挪了一下,非常“霸总”地拍了拍身边的床位:“你就在这睡。”
还不等盛愿拒绝,桐斜又补充道:“或者我去睡沙发。”
盛愿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坐到了床上,轻声道:“桐斜……”
桐斜曲起没受伤的那条腿,歪头看着盛愿:“我们以前应该也有睡在一起过吧,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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