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房内空凋温度为二十四度,空凋运行的动静在寂静的房间内听起来十分清晰。
何天玺缩在被子里静坐了好片刻,久到像是坐在床上失了神,他才缓慢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乱糟糟的地板上。
因为久没运动,刚下床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膝盖差点一软直接撞到了地上,他的手撑了撑床边的床头柜,才凶神恶煞地把身子站得笔直,径直走到窗户边恶狠狠地拉上了卧室漏光了的窗帘。
等房间彻底没了光,他刻意把背挺得笔直地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房门后沉默不语地往前走准备下楼,即将到达楼梯口处隐约听见楼下电视机正在播放节目。
何天玺顿了顿,他脚下迅速往前大跨了两步,到楼梯口看见楼下电视机确实开着,他踮脚探头往下看去,企图看见沙发上的人是谁,在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又十分迅速地收回动作,他伸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伸手在自己脸上像挥灰尘般地挥了好几下,才抬头挺胸姿态近乎傲慢地踩下第一节 楼梯。
坐在沙发上的人像是听见动静,靠在沙发背上的身子坐直了,转头朝正在下楼梯的何天玺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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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熠的工作很忙,自从几年前一直跟着他替他做事的邢从璟莫名其妙说不干就不干,转头去考了个公务员,也算是做得风生水起后,他的工作就更加忙了起来,身边的助理没一个称心的。
接到自己爸妈的电话说邢从璟出事故,让他回家参加葬礼时他正在外面跟人谈合同,骤然听到这种消息也不由得有些愣住。
邢从璟这人十三岁养在他们家,人很聪明,但是心思太活络了,养不熟。
何天熠比邢从璟大了六七岁,玩不大到一起去,倒是自己亲弟弟和人年龄相仿,跟邢从璟关系比自己好。
因为邢从璟这个人在他工作的那个小地方算得上小有名气,地方电视台拍摄的时候,向来是一把手中间位、二把手旁边位,邢从璟这人出现在地方新闻台里的位置一般在二把手旁边稍稍靠后的位置,穿着衬衫长裤,不管从哪个角度打眼望过去都能讲出个鹤立鸡群的词语出来,他算是殉职,办葬礼就少不了电视台的人来拍摄,其他的媒体估计也少不了。
何天熠爸妈作为邢从璟名义上的养父养母,显然需要出面主持他的葬礼,何天熠必然也需要到场。
他匆忙临时处理了工作上的事情,回了鹤城,爸妈让他给何天玺打电话让整天在外面除了混屁正事也不干的亲弟弟也回来一趟,他电话没打通,给何天玺的狐朋狗友之一打了个电话让转告何天玺在葬礼前回来。
何天玺不回来,他爸妈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这二老从小惯这个小儿子跟惯着什么宝贝似的,所有何天玺不乐意做的事情从来都不强迫他去做。
何天熠小的时候还会觉得有些吃味,觉得自己爸妈对弟弟那么好,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要学习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何天玺却只要开开心心就好,现在人年龄大了自己也成家生了小孩,很多原来曾耿耿于怀事情就都变得无所谓起来,弟弟也是亲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大好,那么开心就好。
只是这个亲弟弟有些太不着调了,跟邢从璟好说也认识十多年,不说朋友,就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年也该来送送最后一面,结果人不来也就算了,还直接失联了一个星期。
何天熠前脚工作刚结束,后脚他妈就让他立刻联系弟弟,说是不知道在外面疯玩什么,不回家就算了,手机都联系不上了。
何天熠联系了贺佳琳,要了他们这边的地址,就过来把他爸妈的亲儿子给带回家去。
人到别墅,见到客厅餐桌上摆了东西,就知道何天玺还在这边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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