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玺当时精神很飘忽,车速的飙升让他大脑不断分泌多巴胺,他觉得刺激觉得很爽,直到他前面有辆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紧跟着的车猛地撞了上去,巨大的撞击声刺激让他大脑瞬间冰凉了下来,他猛踩刹车,快速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撞上了路边路灯,安全气囊弹起来,他脑子嗡了一下。
他不知道他前面的车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手指有些发抖,觉得自己差一点也撞上去了。
后来他才知道跑到最前面那辆车看到路上有人刹车来不及了,跟在他后面的那辆车更是直接撞了上去,两死一伤。
何天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亡这种事情就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
何天玺二十岁之前在鹤城,跟自己爸妈住在一起,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大好所以有些娇生惯养,几乎没什么让人头疼的叛逆期,离开了鹤城上了大学他的叛逆期来得实在是太过凶猛,车祸的事情就不敢跟爸妈讲,偷偷给他亲哥打电话,亲哥被他气死,狠狠地骂了他一顿,随后又问他受伤了没有。
何天玺没受伤,但是受了点惊吓,而且他撞坏了路灯需要赔偿,深夜在路上飙车平时没事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事了肯定也要行政处罚,这些事情他搞不定,不然他甚至都不会跟他亲哥打这个电话。
亲哥就派了个来帮他处理事情。
这个人就是邢从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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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从璟大四实习期在他哥公司帮忙,那个时候何天玺已经两年多没见过邢从璟,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那个时候对邢从璟确实有一些畏惧。
何天玺从小到大没怕过任何人,但是他十八岁到二十一岁那段时间怕邢从璟,即使那段时间的邢从璟这个人只存在他的记忆中。
邢从璟刚到他大学城市的时候没有先联系他,十分迅速又果断地用他现在仍旧不知道的办法处理了他的交通事故,还去修理厂看了下他的车,最后才给他打的电话。
何天玺当时因为交通事故精神有些紧张,没法再出去玩,就到教室去上课,他觉得学校人多,能够缓解他的紧张。
邢从璟电话打来的时候,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他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地接通了这个来自鹤城的电话号码:“谁?”
邢从璟的声音十分平静,言简意赅地询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何天玺却被这声音弄得如遭雷劈,他脸都白了,即使两年多从未联系过他仍旧能够十分清楚地分辨出邢从璟的声音,他猛地在教室后门站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用力。
他在整个教室同学老师的注目中,白着一张脸从后门走出了教室,他梗着嗓子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都说不出一句话。
邢从璟的声音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还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何天玺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溺水的鱼、像一只被水给呛到的鱼,在邢从璟不耐烦的声音中艰难地咕出了自己喉咙里梗着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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