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从璟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他还不是小聪明的那种。至少他们这几个朋友跟他相处都很舒服且觉得他人也坦然,贺佳琳实在找不到哪种理由去想他这样一个聪明人会因为恨一个人而跟另一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如果非要让贺佳琳去想邢从璟恨一个人的方式的话,那也一定是他潇洒至极地把你这仇人从他的人生名单中祛除。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在贺佳琳觉得邢从璟就是这样的人,恨对他这样的人是没意义的,他不会因为恨一个人而荒废他自己的人生。
贺佳琳知道何天玺跟邢从璟两人在一起也有五六年时间,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有过诧异,后来也能够接受良好。她不知道他们两个私底下所有的暗潮涌动,她不了解那些事情,只能从自己的眼睛来判断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她不了解何天玺为什么说邢从璟恨他,贺佳琳想不到任何一种恨意值得邢从璟那样的人浪费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
入了障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两个人中聪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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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佳琳的吸尘器在何天玺沙发附近来来回回,她想了很久才尝试性地展开话题:“天玺,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吸尘器的声音在房间内显得十分刺耳,何天玺食指指甲被他啃得坑坑洼洼,指缝里填满了一层仍旧在往外冒的血迹,何天玺垂着眼睛继续抠自己那根坑坑洼洼的手指:“什么?”
“你之前一直觉得邢从璟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强迫了你?”贺佳琳努力保持自己声音稳定,像是在聊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平常的声线。
何天玺开始撕自己手指缝隙里的倒刺,他往下拉了一条,疼痛感让他整个后脑勺都麻了一下,指缝里的血流了出来,他说:“我当时骂他有病,让他滚。他告诉我说他是个垃圾,说他烦我,让我补偿他。”
“……”贺佳琳沉默了好片刻,“虽然现在过了很长时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后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乃至于你喜欢他,是因为他对于做的这件事情让你生病了?”
何天玺伸手按了按自己的手指腹,让手指缝里的血鼓了出来,他小声说:“我不喜欢他……”他隔了会儿又补充道,“我不敢喜欢他。”
贺佳琳说:“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里写的那个被强迫的人,在被强迫之后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会强迫自己喜欢上那个人。”
何天玺歪了歪脑袋,他看向贺佳琳的方向,她手中的吸尘器还在原地工作着,持续地发出些刺耳的声音,何天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埋怨道:“好吵。”
贺佳琳把吸尘器关掉。
何天玺长出了一口气:“好烦。”他有气无力,全身上下都像是卸去了力量,他缩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差点要像水一样顺着沙发流淌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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