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他心神一动,恍恍惚惚又异常清晰地升起一个念头:黑鱼在淮城。所以自然要走东南方向。
“哼!”倪姑娘噘起嘴,扭过头,似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廖先生则哈哈大笑:“我又赢了,燕玲啊,再给我牵三天驴吧……”
“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叫我倪姑娘!”
“好,好……”廖先生仍是笑着,对方泉道:“我和倪姑娘也是前往淮城,小友不如随我二人同行。”
方泉自无不妥,点了点头。那倪姑娘却是一副委屈模样,嗔怪道:“都是你,害我还要牵三天的驴!”
“要不我来牵好了,反正同路。”方泉从倪姑娘手里接过绳子,随口问道:“不知此地离淮城还有多远?”
“嘻嘻,远着呢,还有十万八千里,你要帮人帮到底哦!”倪姑娘也不说声谢,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头。
方泉一惊,怎么还有这么远?却听那廖先生道:“莫信她颠三倒四,这里到淮城不过一天路程,明日午时便可抵达。”
方泉松了口气,左右无事,问廖先生:“先生可是淮城人?不知那淮城是何模样?”
“不,我也是第一次去淮城……”廖先生坐在驴上,悠然道:“说起那淮城,就不得不提淮王梁安,以及大名鼎鼎的烹龙之宴了。”
“淮王梁安是谁?我只听说过饶王。”
“那梁安,便是饶王之子,也就是当今殇帝的幼孙……”
方泉心神一动:“二十年前,师尊和饶王夫妇在冥海相遇,目睹一条青鲤跳入阴阳泉中,化作一黑一白阴阳双灵,师尊将白鱼之灵带回,饶王则将黑鱼之灵带走。这梁安若是饶王之子,想必黑鱼就在他手中……”
又听廖先生道:“饶王夫妇失踪多年,这梁安因而缺乏管教,极其跋扈,受封郡王后,在淮城里独断专横,作威作福。那淮城百姓哄小儿夜间啼哭,只消一句‘淮王来了’,小儿便惊惧不敢做声,当真一个混世小霸王、纨绔二世祖。”
方泉笑道:“他跋扈就任凭他跋扈,反正不与我相干。不过,饶王夫妇失踪多年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也不知道么?算起来,他夫妇二人已有十二年不曾露面了。”
方泉若有所思:“那烹龙之宴又作何解?”
“说起这烹龙之宴,也是一桩奇事……七年前,年仅十三岁的淮王昭告天下,说擒得一头真龙,欲设宴招待七域豪杰,但凡献上绝世珍宝者,可在宴上品尝真龙之肉。消息一出,天下哗然,倒不是说真龙之肉多稀奇,而是淮王小小年纪,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得罪龙族。”
方泉惊道:“十三岁……擒得一头真龙……这淮王别的不说,修为和胆识可当真了得!”
“哈哈……”廖先生大笑,“哪里是他本人了得,据说有几条云龙私闯淮府禁地,被他手下高手擒获……说起修为,这淮王资质平平,至今尚未焚血,跟他父王比起来,简直废物一个。”
方泉莫名松了一口气,若那淮王尚未焚血,从他手中夺得黑鱼之灵,想必不是难事。
他想了想,又道:“那龙族可有什么表示?”
廖先生道:“按说这淮王如此嚣张,龙族是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可偏偏直到开宴,都没有任何人前来找麻烦……不过,第一次宴会里吃过龙肉的,除淮王之外,最后都被掏心挖肺、斩断舌头,吊在了淮城门口——不必说,自然是龙族干的。”
方泉心有戚戚,“那淮王倒是侥幸,没被龙族报复。”
“也不是侥幸……淮王虽是个纨绔废子,可好歹是殇帝嫡孙,龙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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