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宗迟总算良心发现,随口道:“有空的时候来公司坐坐,好久也没跟您这边对接过业务了,平时可以多沟通。”
“好,好。”小老板忙不迭地说,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把沙发搬到公寓楼底之后,宗迟在自然光下发现沙发坐垫上有一圈污渍, 抬手直接给了搬家公司五百块钱做垃圾清运费,转头上商场买了个一万多的同款。因为已经是前几年的旧款,所以打折下来只需七千出头,宗迟很满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和简常彻在一起久了,所以沾染了勤俭持家的好品质。
但这是绝对不能告诉简常彻的。
趁着人下班回来之前,宗迟加紧步伐开始了沙发置换工作,旧沙发一经搬离,他忽然看见沙发下面一个奇怪的塑料袋。
“这什么?”宗迟将口袋捡起来拉开一看,吓了一跳,一大堆皱巴巴的白色布料上沾染了已经变棕色的……大概是血迹?
“不会是什么遗物吧?”宗迟转念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简常彻不会这么草率地把遗物丢在沙发底。
他把塑料袋放在一边,沙发和坐垫摆好,将购买凭证、保修卡和包装盒子全部销毁得一干二净,回来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忽然觉得那个料子有点眼熟。宗迟赶紧把塑料袋里的白布再次拎出来展开,又翻出领子的标签确认一番——虽然下半截不见了,但这很明显是他的衬衣。
宗迟半张着嘴在客厅里憨站了半天,终于肯定了这东西的来历——是自己脱下来的半件血衣。那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而且交流的初期还很不愉快,随即就发生了交通意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被简常彻别有用心地带了回来,用途是什么昭然若揭。
他把那半件衬衣在手里攥到手心发热,仍然有点不敢相信。
老式房屋隔音实在不怎么样,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听见熟悉脚步上楼的声音——轻快又有朝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宗迟赶紧把衬衣往塑料袋里面一顿乱塞,而后一脚踢回到沙发下面。
简常彻打开门一看,眼睛立刻亮了。比起原来蹭起毛边、坐垫塌陷的灰白色布艺沙发,眼前这个质量简直不要提升了多少倍。他上手摸了摸新得过分的沙发,上面连使用的痕迹都不大有,而且皮质很好,只卖100块钱实在匪夷所思。
他愈发怀疑了:“真的100块吗?你不要又乱花钱买些有的没的。”
宗迟连忙狗腿地把转账记录递给他看,简常彻只得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为了挪进挪出沙发,客厅到玄关很多东西都被运送员给推开了,简常彻立刻挽起袖子开始帮着一起收拾整理。两人合力把饭桌、椅子和衣挂摆回原位,简常彻头上冒起了一层细汗——大冷天的,他一直都跟个小火炉一样,每天热气腾腾,又刚从外面跑回来。只见简常彻微皱着眉,但无奈一只手占着,于是干脆用牙轻咬着运动卫衣领口的拉链头,然后单手将拉链一拽到底,敞开前襟,露出白色背心,和胸口结实的线条。
宗迟喉头一紧,迅速看了一眼门锁好了没。
他不禁想到之前简常彻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用沙发底下那个带血的白衬衣做了什么事情,他想着简常彻动情的时候是怎样的风景,不只是和他做爱的时候,还有他独自抚慰的时候。这种幻想让他好像闯入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在用某种偷窥的视角观察着对方。越想越心动,越想越心痒。
宗迟往后一跳,朝沙发上一躺,张开双手双脚嚷道:“来试验一下新沙发吧!”
哪种“试验”法,不言而喻。
然而简常彻却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词:“新沙发?”他皱了皱鼻子,“是有一股皮革的味道,新车之类的味道。”
宗迟心里暗自咋舌,但嘴上却迅速反应道:“对啊,那人他刚买就不要了,说是和新家装修风格不搭,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他把“有钱人”三个字念得十分大声,甚至带着一种无产阶级的愤怒。
简常彻无语地坐上来——不但坐垫和靠背都支撑很好,海绵羽绒填充饱满,一侧还有按钮可以升起的腿撑,只不过支起的话客厅空间就显得实在过于拥挤了。
观察到等待已久的、简常彻满意的表情,宗迟终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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