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段易道:“你们搞错了,我不是gay。”
坐到沙发上,段易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再打开笔记本电脑“啪啪”敲起代码,头也不抬地问:“张总让你来的?”
小年轻长得很白,有一张瘦削的瓜子脸,身材非常纤细,看着也许连20岁都不到。说话的时候他不停搓着手掌,显得有些拘谨。“其实……我也反悔了。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等等——”段易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
视线从电脑桌面离开,十指倒是还在继续敲代码,看着小年轻,段易眼角微微弯起来。刚才晚宴上他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说话就有点口无遮拦。“那张总是个没节操的碎嘴,他今晚能见你这么快从我房里离开,明天就敢跟别人说我不行。”
小年轻:“……”
敲出三行代码,段易再问:“让你陪我过一夜,张总给你多少钱?”
“一万。”小年轻眨了下眼睛。
“行。这钱你拿着。”段易手指了一个方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好打车。今晚你去那间房睡。明早再走。”
小年轻颇为惊讶地看向段易,然后弯下腰,用很传统的方式朝他鞠了个90度的躬。“太、太感谢你了。只是……”
“还有事?”
“也没。我就是觉得这钱我不能白拿。我是杂技演员。要不……我给你来一段儿?”
段易有点懵,觉得这小年轻的性格也许是有点脱线。
他实在没有在酒店房间看人杂技表演的爱好。
那张总全名叫张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拉着段易一起坑人钱,合作没谈成,就开始使下作手段。段易非常恶心此人,他让小年轻借住一晚,无非是想将计就计对付张卓。
抖了下烟蒂,段易低头重新敲起代码。“不用。那种人的钱,你不拿白不拿。我还得忙,你去吧。”
小年轻听罢,倒也没说什么,叹口气之后走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挺失望,这会儿段易不理解,后来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我们家杂技团破产果然是有原因的,现在已经没人爱看杂技了。
这晚段易工作到深夜才睡过去。
早上他是被助理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的。
顶着黑眼圈醒来,迅速冲澡刷牙,穿上运动服,再把电脑塞进背包里,段易背起双肩包,走到了房门口。
即使已经当了“段总”很多年,段易依然自诩为IT民工,他一直不喜欢穿西装,除了出席重要场合不得不穿外,平时都是运动休闲装的打扮。这会儿他没有认真整理头发,顶着一头乱蓬蓬鸡窝头,又背着双肩包,看上去简直还像个大学生。
打着呵欠拉开房门,段易一眼望见等在门口的助理。
段易这助理名叫林岳川,名字取自“山川日月”。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以前没有中文名,据说这名字是他在这次回国工作后现给自己取的。
段易手下这公司是他和几个哥们一起合伙创立的,早年间大家风餐露宿四处拉投资,几经风雨,如今总算小有所成。
林岳川这个助理,是段易他们公司第二大的投资方安排过来的。
明面上资方说是派人来帮段易忙,但实际是派人监管段易,在他身边当眼线的意思。
林岳川不过刚在国外念完大学,在段易眼里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段易估摸着他在资方那边的背景非常硬。但他到底什么来历,段易并不清楚。
此时此刻。
乌云低垂,空气潮湿闷热。
林岳川在这样的天气下赶过来,身上也沾染了一股潮气。他眼神里仿佛盛着一潭烟水冷气,在身后昏黄的走廊壁灯映衬下,几乎显得有点森然。
段易打量他几眼,总觉得他身上哪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没来由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
摸出烟来点燃,段易深深吸了一口,去掉几分心里的燥意和不安,然后他问林岳川:“找我干什么?”
林岳川递给他一份文件:“这份合同要马上签字。我会在上午找快递寄出去。”
段易接过合同,快速审核一遍后,麻溜地签了字。
把合同还给林岳川后,段易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某个位置。
想起什么回过头,段易看见了昨晚那个小年轻。
——差点忘了他还在这里。
小年轻抓一把头发,眼神犹疑地来回看了看,最终对段易说:“段总,那我告辞了。”
“嗯。”段易点点头,看见小年轻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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