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蛰伏隐忍全为了那一天,可这万里好山河,他说给自己就给自己……
就算他是玩笑话,也足以让游舒在这一刻获得巨大满足。
萧未辛弯腰轻松的把游舒从轮椅上抱起,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重量完全不似一个成年男子,小舒瘦得太厉害了。他几步走出院子,祁寒赶着马车就在门外等着,见他们出来,忙把小凳子放下。
萧未辛踩着凳子上车,把游舒轻轻地放在车厢里的软垫上,像对待一个绝世珍宝般小心,生怕磕了碰了。
游舒现在大半身子不能动,他抬首看了眼车内的装置,暗暗感叹这也太豪华了,以前萧未辛的马车可从没这么布置过,到处都是软垫和毯子,所有疑似有棱角的地方都被人细心地用软垫子裹上了,车里还放着暖炉,烘得里头暖洋洋的,不比外头晒太阳差。
萧未辛打开手边的柜子,里头满满当当的摆了好几层的吃食盒子,“回京要赶路,我怕你饿着,特意让人去给你准备的。”
“你实在是瘦了,吃吧。”
说罢,他取出一个盒子放在车内的桌上,打开后里面摆得全是精美漂亮的小点心,游舒小心地伸手捏了一块奶糕在嘴里,香浓清甜的奶香味瞬时在嘴里蔓延开,还带着些牛油的香味。
游舒自打受伤被救这一个多月来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不是野菜就是窝头,再不然就是锅巴芋头,偶尔才会有齐大夫好心给的鸡汤鸡蛋,正经白面馒头一口都没吃过,胃里空的干干净净。乍一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味蕾很快就被勾起了过往在府里被萧未辛各种好吃的养着的记忆,最后那点矜持也被馋虫给劝退。
他三两口咽下一块奶糕,接着很快又拿了第二块,吃得头都不抬狼吞虎咽,一向最自律的形象管理也忘了,像个饿了八百年的野狼开了荤一样风卷残云,连指缝间的残渣都要舔干净。
萧未辛见他这样,心疼地拿帕子不住给他擦嘴,柔声提醒道:“慢点吃,都是你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很多。”
“你不吃吗?”游舒吃完了一盘奶糕后才想起只顾着自己吃,居然忘了身边的王爷,不禁羞愧起来。
萧未辛却从柜子里又拿了个食盒出来,边回他:“都是给你准备的,我一向不爱这个。”
“本想给你带些你爱吃的,可那些东西一路颠簸不好保存,只能先给你带些肉脯。”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放着色泽漂亮冒着油光的各种肉干,“权当解馋。”
“等我们回京城,我带你去吃好的。”
“听说城里新开了家酒楼,烧得乳猪特别好,我猜你必定爱吃,等回了京我就带你去尝尝。”
“还有城南的那家专门做包子的铺子,我记得你也很喜欢,望尘都跟他商量好了,在那订了一百个大肉包,回去就能吃到。”
“我还把宫里的御厨抢来了,到时让他专门给你熬汤,你很快就能胖起来。”
游舒低头嚼着肉脯,满嘴的肉香味,听着萧未辛轻声絮叨着那些话,默默地捏紧了拳头,不停地往嘴里塞肉。
其实他知道,他们家王爷最是不爱吃的人,像是城里开了家新酒楼这种事他以前是从不关心的,可现在却能如数家珍般的说着这些,可见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肯定是想自己想出了魔怔,处处留意着他的喜好,盼着哪天他回去了就能吃上用上。
萧未辛说了半天不见他回话,以为他只顾着吃了,拿过一边的水壶想给他喂点水,可抬起他的脸时才发现小舒不知什么时候哭了,眼泪糊得满脸都是。
他愣了一会儿,忙把水壶放下,重又拿起帕子给他擦脸,半点没嫌弃他嘴角的油,好像他的重度洁癖在遇到游舒后全好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萧未辛看他哭得这么惨,心里慌得很,急忙要去喊画椿。
可游舒拉住了他,哽咽着说:“我没事,没有不舒服。”
萧未辛不放心,“那你为何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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