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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不想下楼的,”雕塑家迟疑了片刻后说,“那个新来的家伙到了吗?”
“你说赫莫斯·海泽尔?”小法师微微一愣。
雕塑家听到这个名字,视线从他面前的未完成品上移开,看向莱尼。
“赫莫斯·海泽尔,他的名字?”
他的语气有点奇怪。
“你认识他?”小法师问。
多丹先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父亲是个同性恋,天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我的……要不是我和他长得很像我真怀疑我是他捡来的……在我七岁那年他交了一个新男朋友。”
莱尼被多丹先生突然转移的话题搞得措手不及。不过他还算上比较熟悉保罗·多丹,知道这人说起话来就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想到什么就一股脑都说出来。于是莱尼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耐心地听着。
“他似乎很有钱,整天无所事事,可自从他搬到我们家后,父亲的手头就宽裕起来。但我不怎么喜欢他。我猜他也不喜欢我。虽然他从来没向我发过火,我父亲不在的时候他还会教我识字。”多丹停滞了一下,再开口时话题又变了,“有一天,一个下大雨的下午,天空是黑的,像晚上。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一个法师,我想,因为他站在雨里,身上却是干的。而且他还穿着长袍,上面的绣线被闪电一照亮闪闪的。不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个人,他很漂亮,而且很吓人。他的表情很吓人,那双绿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我,对我说他找赫莫斯·瓦尔迪伦克。”
小法师听到这里一个激灵。
“赫莫斯,”雕刻家轻轻说,“瓦尔迪伦克。听上去像个长汀姓氏,可我们这儿的赫莫斯姓贝克拉姆,是个北地人。他的北地口音很明显,把卡尔念成卡尔罗,叫人没法忽略。所以我对他说,这里没有叫瓦尔迪伦克的。但他,应该是早就调查清楚了,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儿。他问我,除了我和我父亲,这里还住着什么人。”
保罗说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看上去像个来寻仇的,我当时心想。我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这时候赫莫斯出来了——从画室里——我父亲禁止我在他工作时候进画室,但他却允许赫莫斯随便进去——他走出来,头一次说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北地味儿。他告诉我去画室里找我父亲,这里他来应付。”
雕刻家说完,就不说话了。小法师支着脑袋,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在保罗心里,他已经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小法师只好问:“然后呢?”
“然后?”雕塑家皱眉,似乎不理解莱尼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我今天看到这个新邻居,觉得他长得和我认识的那个赫莫斯一模一样。海泽尔是个长生不老的法师吗?”
“呃……抱歉,我不知道。”
“唔,我还以为你们法师都有特殊感应呢。”
“……没有这种东西啦。我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
“你父亲和那个赫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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