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约翰看着那张凝固的笑脸,不知怎么就对它说道:"我爱你。"
他蒙对了。凝固的画像动了起来,来自过去的某段回忆重新上演,仿佛昨日重现,这位来自过去的人物弯起眉眼,笑意变得更明显了。他开口对约翰回答道:"我知道。"顿了一下,好像觉得这话还不够,又补上一句:"我也爱你。"
然后他就又变回最开始那种凝固的模样。回忆播完了。魔像还是魔像。昨日无法重现。
约翰突然伤感起来。那位帕雷萨是个能露出温情的笑,说出温情的话的人。可是他死了。所以约翰出现了,约翰是个冷酷自私,除了自己谁也不爱的人。他的某一部分羡慕那些可以去愚蠢地去爱的人们,但剩余的所有自我都为他自身感到骄傲,顽固而坚定地宣布:我绝不改变。
他为帕雷萨和赫莫斯感到遗憾。
约翰从魔像手里接过外套,然后命令道:"把面具戴上。"
*
"不成,您必须得把这杯牛奶喝了。"赫莫斯说,但是小法师拒不从命。莱尼余光看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人,站起来。
"约翰,你终于来了!"他大声说,"我就不打扰你俩烛光晚餐了。"莱尼从约翰身边跑出餐厅。
约翰扶额。
赫莫斯把戴着银色面具的管家先生招过来,递给他那杯牛奶:"监督盖沙先生喝了它。"
管家向他欠欠身,走了。
“我觉得盖沙先生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赫莫斯解释说。
“他确实有点。”约翰说。他在餐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他像临战一样深呼吸了一下。
赫莫斯随即站起来,坐到了约翰身边。他看着约翰,张张嘴,但什么也没说。龙转回头,拿起刀叉,开始吃晚餐。
约翰稍微迟疑了一下,也拿起刀叉。食物的香味混合着微妙的情绪在空气里发酵。有一半的时间,约翰觉得赫莫斯的存在感太强,实在搅扰他进餐(哪怕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令一半时间,约翰又觉得赫莫斯带给他一种奇妙的感受。在和盖沙夫人的旅馆里时,晚餐是轻松的,不费心神的。或者说,和盖沙夫人他们坐在一起时,约翰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墙看着他们的。面对小法师时那墙或许薄多了。面对赫莫斯时,那墙没有了。
赫莫斯在影响他——不,应该说赫莫斯对他拥有某种影响力,而且很多时候龙并不自知。
比如现在。
约翰知道赫莫斯现在很沮丧。因为压抑,因为谨慎,因为恐惧。他知道龙强迫自己不靠太近,免得吓到他。可是——天啊!那个魔像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鲜活地回旋在脑海里。
他们曾经是恋人。约翰对自己说。
帕雷萨后来死了,而赫莫斯无法释怀。
约翰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易被引起同情心的人,可现在约翰希望自己能去安慰赫莫斯,去抱抱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约翰紧接着嘲笑自己思维混乱。这些愚蠢的想法毫无价值也没有可执行性。
他觉得自己还是快点学会面对赫莫斯时再铁石心肠一点比较好。
在自己的地盘,赫莫斯没理由还让小法师和约翰分一间卧室。于是,莱尼被安排在阁楼,约翰嘛——他被引到了主卧。
“我在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我随时乐意为您效劳。祝您好梦。”
“晚安。”
托赫莫斯吉言,这几天都没怎么做梦的约翰开始做梦了。
他看到了战场,尸体,飘扬的战旗,一个穿着铠甲的人站在残破的战车上,他的长剑上滴着血。
梦总是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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