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产的确险象环生,但第二次就会变得容易。”
“也可能是第二次险象环生。”他回答。他们小小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继续说下去:“雷蒙娜会长大,会爱上一个人,但人很少一直爱一个人……他们也许会反目成仇,他们也许不会有孩子,她也许会因为生产英年早逝……他也许会谋害她……而我们——”
法尔蒂娜笑着。
他艰难地说下去:“有一天,我们会出现分歧;有一天,我们再也无法容忍彼此的不同;有一天,你会开始对付我,我会开始对付你。”
“又或者不会,如果我们打算按照平庸人的模样,随波逐流地度过一生——”
“我们不会,”帕雷萨说,“我们不会做平庸的人、与世无争的人、没有权力的人——”
那个九岁的法尔蒂娜出现在他眼前,愤愤不平地望着他:凭什么你有那些特权,我没有?
那个九岁的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盯着家庭教师落下的鞭子:凭什么我要被你打?
“没能拥有权力曾让我们多么痛苦。”他说,“我们是醉心于权力与野心的人,我们不想被迫接受,我们要当给予者和统治者。”
法尔蒂娜没有说话。帕雷萨转回头,视线重新落在龙身上。
“只有这件事,”他说,“是不祈求幸运和命运的眷顾,就能顺遂的事。但只有这件事,是我格外——”他说不下去了。赫莫斯在吻别人。
那两片嘴唇分开时,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仰慕他,从很久以前到如今,”他看着龙在阳光下闪耀的白发,“他是我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他会被变数击溃,被命运压垮,屈折自己的初衷,更改自己的理想,但龙不会。人世间的灾厄不会影响它的意志,它穿过漫长的历史,如同把手穿过纷扬的灰尘。它不必为自己不曾拥有的某种生活难过,只要它想,它总有能力去追求它乐意追求的事物。
“可是,”法尔蒂娜说,“那位半神已经陨落了。”
第110章 不想起标题了
一切破碎。阳光,草地,喷泉,庭院,青年。一切幻象因那句话破成碎片,化为乌有。赫莫斯躺在他脚边,蜷缩着,半是龙,半是人,柔软的皮肤裂开深深的伤口,洁白的鳞片沾着干涸的血污。你总是忘了这一点,他也不愿意提醒你:你所仰望的那个神早就死了。坚不可摧的意志不存在,不被毁灭的强大不存在,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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