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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唔。”管家心疼地叹息一声,转身问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佣道:“像这样的伤要多久能够治好呢?”

“我会保证不影响面试。”女佣一边说着一边向后伸手,从粗陋的围裙里摸出一根锈迹斑斑的粗针。

她上前来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翻着眼白浮肿微笑,“我会为这位客人缝好伤口的。”

破相的女人死命挣扎,却终归无法挣脱那只肥厚的手掌,直到被女佣拖出大堂,痛哭嘶叫淹没在雨声中。

“辛苦了。”管家对着雨帘鞠躬,“大家不要干蠢事。庄园里针线不足,再有下一个,我只好为受伤的大人换一层脸皮。”

死寂一片。

千梧却勾起唇角,他拾阶上楼,路过管家停下脚步,“有件事。”

管家立刻转过身三十度欠身,仿佛八音盒里丝滑的假人,虚伪微笑,“请您吩咐。”

“婚袍有的选吗?”千梧目露纠结:“庄园不知道是谁在打理,这里的品味让人担忧。”

江沉别过头留意着管家,一抹清晰的刻毒在那双布满死气的眼中闪过。

“都是传统的喜袍,我会叮嘱女佣为挑剔的大人保留最华贵的一件。”管家低下头去,又凑近千梧,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以及……我会向主人转达您迫切渴望被选中的心情。”

此语一出,本就只有两个人在对话的大厅仿佛又沉寂了一分。

管家阴毒地看着千梧,等待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千梧一点头,“好耶。”

“……”

他往上走了两阶,又回头说,“送衣服时,可以捎带下午茶吗?”

“可以。”管家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果他有擅自杀人的权力——江沉坚信,他下一秒就会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

千梧完全不见外地命令道:“我想吃冻青葡萄,冻之前洗干净,冰牛奶,加枫糖。”

管家面无表情地沉默。

江沉跟着千梧拾阶而上。

与管家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怀疑自己在对方脑门上看到了四个大字。

就你事多。

*

深夜。

秒针距离11点还有最后半圈,古堡已提前奏起唢呐乐。

面试厅里的玩家无论性别和身材,都穿着大红喜袍。男人戴假发涂胭脂,映在惨白的烛光下,不仅没有滑稽感,反而阴森诡异至极。

如同一场盛大的冥婚。

管家悄然出现,食指点过众人的脑袋,皱眉道:“啊,怎么又少了两个……”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少的人是谁,眸中转而蓄起一分阴险的愉悦,“噢,原来是那两位大人啊……真是可惜,看来我不得不行使——”

砰!

门被暴力踹开。

“不好意思,起晚了。”

清泠懒散的声音闯进来,千梧说完后把腿收回繁重的裙摆下,和江沉一前一后堂而皇之地踏入厅内。

他不客气地说道:“还好邻居出发前喊了我一声,管家先生是不是故意把我房间的闹钟弄坏的,它怎么没响?”

管家的脸阴沉得发绿,他转过身,却在看见千梧时有一瞬的僵硬。

黑眸猩唇,与华服交相明艳。女子的发髻模糊了性别,与慵懒散漫的气质揉在一起,至清至艳。

是古堡里从未见过的真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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