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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着天花板,“低饱和乳白色,有层次的蔷薇镂刻,估价多少?”

江沉单腿压在床上,探身摸了摸他脑门,“客房不参与估值,你真醉大了,我得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千梧咕哝着蹬了蹬脚,把鞋子蹬飞了。

这个副本的客房没有嵌套的浴室,这一层要共用走廊另一头的三个洗手间。江沉飞快赶去洗了把脸,又打湿一块湿毛巾,打算回来给千梧擦。

洗过脸后稍微清醒点,他在心里飞快盘算。

酒力大得离谱,应酬场上熟稔如他,一杯下肚也越来越头晕,更不用说千梧那个半吊子。今晚或许应该让红烛在床前守夜,把禁食牌子系在千梧手腕上,轩辕放在床边……

江沉一路盘算着回到房间,手按上门把手时,醉意忽然涌来,他站在原地定了几秒钟才醒过神,堪堪推开门。

千梧闭着眼平躺在床上,听到他进门,闭目低声道:“做啊。”

江沉身形一顿。

千梧似乎酒热得很难耐,脸颊贴在被子上蹭了几下,又催促道:“快点,趁着酒劲。不做的话,酒劲泄不出去,待会万一真跑出去撒酒疯就危险了。”

江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低沉道:“我真不知道你是醉晕了还是清醒。”

“半醉半醒。”千梧深吸一口气猛地做起来,努力睁大眼看着他,“你没有这种感觉吗?我在和一个鬼东西争抢我的意识,那酒邪门,不然我怎么可能一杯就沦陷?”

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咬牙切齿,倒把江沉看笑了。

外头走廊里陆续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房间分配似乎还没结束,有几个人站在楼梯口吵吵嚷嚷,听声音就是喝多了。

江沉咔嗒一声把门反锁,“真要做?在这种时候?”

千梧在他身后忽然清冷地一声冷笑,“怎么,你酒后不行?”

江沉气乐了,无声地点点头,一边回头一边扯下了西装外套。

千梧吁一口气又躺回床上,江沉解开皮带走到床边,正要抬手解领口,千梧忽然抬脚蹬在他的衬衫上。

江沉:“?”

“你玩过角色扮演吗?”千梧用极其正经和冷静的声音问。

江沉喉结都顿住了,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在说认真的,这个副本很明显是在跟我们玩角色扮演。”千梧语气逐渐严肃,江沉更加迷惑,就在他快要彻底迷失时,千梧从衣服口袋里揪出一把福袋来,其中有钟离冶之前放在他这的,他手伸进去掏了掏,扯出一副神经从前送给钟离冶备用的金框平光眼镜来。

千梧捏住细细的镜腿往江沉面前一举,“戴上,江律师。要配合神经。”

江沉:“……”

信了你的邪。

*

他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灯光明晃晃的房间里,千梧气喘吁吁,终于觉得酒劲彻底下去时,人也已经废在床上了。

“还来吗?”江沉扭着他的手腕问。

千梧咬牙,“滚开。”

“用完人就让人滚。”江沉气笑出声,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后脑落下一吻,低声道:“难怪你的那些债主都骂你是无情无义不识抬举的臭画画的。”

房间里空洞只有两个人的喘息,江沉也累了,躺在床上,随手扯下眼镜丢开。镜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千梧又哑着嗓子笑,“别摔坏了,江律。”

江沉哼一声,手伸到床底下挣了挣,把东西捞起来丢在床头柜上,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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