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张仪看了眼手机,“李老板说屋里通了电的,有插座板,但现在没有灯泡。用手机凑合凑合吧。”说着,他抓起阮绛的手,“走,窗边看星星。”
两人搂搂抱抱,在窗户口仰头看。满天星斗阮绛也只认识北斗七星和启明星,他窝在张仪怀里看了会儿,突然问说:“你会占星吗?”
“不会。”张仪如实道。
“哦,”阮绛微微侧头,“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张仪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笑道:“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两人沉默片刻,阮绛蓦地又开口说:“我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人可劲儿生孩子了,天黑以后没事做,只好做爱了呗。”
张仪愣了下,干巴巴地说:“这是别人家里,不太好吧……”
阮绛哈哈大笑,笑罢了板起脸拧他腰一下,严肃道:“想太远了你!”
八点,两人熄灭火盆,和衣而眠。
第一百七十八章·溪水
如果说这趟旅程中有什么事是阮绛有所预料的,那必然是关于梦的部分。
倒也不是说一定会做些带有寓意的,而是必定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先开始,他仍是有点冷,但睡觉总不能还穿着外套,只能往张仪怀里钻。床小,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张仪半侧着身,吐息热热地呼在他前额上,睡着的倒是快。
好不容易,阮绛熬睡着了,却又开始做梦。梦里是驱不走的稠白雾气,身体也又沉又冷。阮绛听到一个女孩在唱歌,用着异族的语言、长而婉转的调子。他认真地听了会儿,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寻觅,脚下突然一空,顿时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睁眼,喘了几口气发现张仪把自己搂太紧了,大抵是因为这个才做了噩梦。阮绛稍微往上挪了挪,把张仪垫在自己脑袋下的那条胳膊放好,小声嘟囔说:“也不知道自己抽走胳膊,明天要麻得不会打弯儿了……”
正说着,飘渺的音调蓦地从窗缝吹了进来。断断续续的低沉声音,阮绛愣了几秒钟。
窗外怎么有女人在哭?
他后背一寒,慢慢起身下床。张仪还在熟睡中,阮绛犹豫须臾,悄悄登上鞋子挪到了窗边。他鬼鬼祟祟蹲在地上,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微弱月光下溪水潺潺,有个穿着蓝布苗服的女孩两脚踩进水中,正捂着脸哭。她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灰白而模糊的颜色,捂着脸边哭边顺着河道往村外走。女孩哭得很伤心,她往前走出了百米远,拐过身子又往回走,到了最开始所站的位置时,继续转身朝村外,反反复复。
阮绛头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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