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后,张仪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这里面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她既然向我们鸣冤,就说明她知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假设这个‘落洞’的‘洞’是真的,如果不是被山神精怪迷惑,那么她走出来一次后为什么还要再返回去?”
好像确实说不通。阮绛想了半天,试探着说:“有没有可能……回来的不是她呢?”
也不知是不是灵异论坛和都市传说看多了,他一开口假设就让人毛骨悚然。张仪赶忙摇了摇头,过去拿罗盘,“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所谓山洞吧。我们顺着水道走。”
两人收拾了下随身带的东西,反正还得顺着水道走上很远,张仪干脆把罗盘又挂回了包带上。今天不算冷,阮绛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态好了些,他用手机计算着路程,随口冲张仪道:“你说,以小女孩的脚程,她最远能走到哪儿呢?”
“不一定,”张仪摇摇头,打量四周,这似乎已经到了他自己探索过的位置。“山里长大的孩子,比咱们还能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到底是城市中长大的,骤然被森林芬馥包围,张仪另一方面的感官变得迟钝起来。鲜有人烟的山林织成了张密网,将他牢牢笼罩其中。张仪隐约只感到清冽的空气中还有一种略显违和的、难以形容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想去细细感受,瞬间的嘈杂却吞没了五感,猝不及防让人头晕……
“张仪!”
他感觉胳膊一紧,身体被人托了把。张仪猝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险些歪倒进溪水里,是阮绛拽住了他胳膊,把他又给扶住了。
“怎么突然就跑神了?”阮绛埋怨说,“小心点儿,你再掉水里可怎么办。”
把张仪拉远了些,阮绛注意到他面上发白,眉心也微微拧着,似乎还没完全回过劲儿来。他干脆两手捧着他脸颊,一本正经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感觉……不太对劲儿。”张仪实话实说道。他摸了摸阮绛的手指,有点凉。张仪继续道:“形容不出来,就是感觉,不舒服。”
阮绛轻轻用额头顶了下张仪的额头,两人慢慢分开,阮绛正色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我不知道形容的对不对。就是感觉很沉,身体像是落在漩涡里一样,旋转着往下坠……”
张仪愣了下,漩涡,对,就是漩涡!
他腾地一下抓住阮绛肩膀,“老婆,就是漩涡,你形容的太准确了!”
那种所谓的嘈杂,藏在清冷的植被芬芳与湿润的空气里,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来,险些就被迷惑。一样的寒冷,一样的阴郁——是阴气与怨恨在此处徘徊不定,回环反复罢了!
阮绛不明所以,张仪吧唧在他脸上猛亲了口,大声道:“罗盘!”
他从背包上取下罗盘拿给阮绛看,果不其然,罗盘指针的针头比平时更加突兀地下沉着,并且摇摆不定、指针一圈又一圈地自转着!张仪抓住阮绛的手握紧,低声道:“就在附近,绝对不可以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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