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于隧道中飞速流逝。在癔梦里,阮绛感觉好像只过去了十来分钟,梦外,这六个小时张仪度秒如年。甚至来不及想自己怎么就晕了过去,阮绛搂住张仪脑袋,小声安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剩下一个小时你不是也把我叫醒了嘛。”
“剩下一个小时,我在想……”张仪声音更加颤抖,把脸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隔过半晌,才缓缓闷声道,“在想要是你死在这儿了,我下辈子怎么活。”
阮绛鼻子一酸,搂着他的胳膊更收紧了,强笑道:“你不是从不做这种假设嘛。”
“是呀,”张仪两手环住他腰,听上去有点委屈。“我也不想的。”
暖色的光束给了人稍纵休息的间隙。两人安静相拥,潮湿的衣服没能再隔绝体温,阮绛听着张仪呼吸渐渐平复了,又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轻声道:“我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半晌,张仪才和他分开,自己平复了下,开口说:“我也不清楚……你还记得咱们被影子追着跑的时候吗?你当时一脚又踩进浅滩的水里了。幸好我一把拎住了,不然可能会整个人摔进去。我一拎,发现你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阮绛记得这部分,忙点头说:“那些影子——”
“暂时没事了,”张仪摇头,“我们太依赖‘光亮’了,实际上能驱散他们的是火光。”
阮绛明白过来,“以前你和我说过,冷光灯只是光亮,暖光才能代表‘灯火’!”
张仪点头,“嗯。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以为你碰到头,快吓死我了,结果一检查,根本没有伤,更吓人的还在后头,科学的不科学的方法我都试了,就是叫不醒你。”
他心有余悸,拉过阮绛的手呵了口气,“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身上开始凉了,呼吸越来越缓——”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阮绛赶忙打断他。
张仪出了口气,令起话题,“你有做梦吗,梦到什么了?”
经他提醒,阮绛浑身一激灵,赶忙把梦里见闻详详细细地给张仪讲了,讲到后面,他眼见着张仪表情愈发复杂,蹙眉道:“怎么了?”
张仪不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阮绛愣住了几秒钟,后知后觉地听到了滴水声——仍然回荡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滴答,滴答。
或许,那些滴答声正是阮绛在梦中听到的,而非梦到的。两人不敢细想,不由自主地都站起身子。张仪低声匆匆道:“不管怎么说,你觉得好些了我们就快往前走吧。被困在这儿的时间越长,突发情况越多。”
再次启程后,谁也没有办法忽略那些滴水声了。如果阮绛梦到的情况属实,溺死鬼少女从两人进入山洞后,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阮绛仍然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极要紧的事,这种感觉之前不是没有过,大抵只有在需要用到的时候才能回忆起来。渐渐的,对滴水声的关注盖过了回忆不起来的焦躁,他想回头确认一下情况,心里又明知道是不可以随便回头的。
两人随着手电筒黄澄澄的光束继续向前,身后的黑暗忙不迭跟上了吞噬着隧道仅有的光亮。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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