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的项羽竟抢先开了口,平平静静道:“正为奉先最为挂心之事。”
他……最为挂心之事?
吕
布当场一愣。
连他也不知为何,眸光竟下意识地先落到了面无表情的项憨子身上。
二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 项羽
眼底微微泛起些许波澜, 不知在想着什么。
吕布则在发了会儿怔后,似被烫着尾巴的猫一般,猛一下别开头。
他
娘的,自己怕不是由这憨子处沾了一身憨气!
吕布恼羞成怒地想:否则怎会想起那日树林子里的怪事, 而非他自来这
几百年前后最心心念念的那颗脑袋!
间贤弟微一愣住后, 嘴角扯出个堪称微妙的笑来, 韩信虽觉得哪处怪怪的,此时
也未多想。
他微微笑着, 点了点头:“巴蜀二郡地形复杂,山路崎岖, 关隘险恶, 且那刘耗子颇具将才, 欲要速战速
决,怕是不易。”
而战线拉得太长太久,则极不利于后续补给——尤其与远征的楚军要进行比较的,还是势力已具雏
形、粮秣上颇有积蓄的汉军。
实际上项韩二人具心知肚明的是, 楚帝登基不过数月,北边且有异族蠢蠢欲动,眼下绝
非伐那巴蜀的最好时机。
然奉先近乎无欲无求,唯一执念,便是手刃血敌刘邦。
既如此,纵最后八成落个得不偿
失的结果,二人亦是默契地议了大半宿的西攻之事。
韩信这话一出,已思索起如何减少对后方本营的粮草需求、该怎
于前线自给自足了。
项羽神色淡淡地看着满脸期待的爱将,忽平静地掷下一道惊雷:“无碍。举尽关中之粮,足矣。
”
关中沃野千里,本就未受多大荼害,又得楚国官吏近二年的精心治理,称得上粮仓充足。
然话虽如此,项羽肯
出尽关中存粮,也要西伐的决心,仍是让韩信面色一愣,心里大吃一惊。
他禁不住想:看来继同他贤弟间结下血海深
仇后,竟连陛下也不知从何时起对其恨之入骨。
宁肯付出沉重非常的代价,也不允刘邦固守一地以称王。
“他日
发兵,便由奉先为主将,信为次将,至于末将……”
项羽略一沉吟,索性直接询道:“奉先可有成算?”
捉只穷
途末路的刘耗子罢了,莫说是末将了,在吕布看来,那简直连兵仙都无需带!
但既这憨子已开口问了,吕布倒也不至
于驳他面子,是以不假思索道:“便那李车子,再捎个项家将罢。”
吕布于人情世故方面,虽远称不上练达,却绝对
比另二人要灵性上太多:心知人臣领兵在外,最忌小人趁机进谗,惹来君王猜忌。
他心忖,莫瞧这憨帝正垂涎他这身
本事与英俊相貌,然帝王变起心思来,通常可比他撒尿更衣都要来得快,哪儿是能信的!
与其带着这同为‘项家军外
人’的便宜憨兄一道犯忌讳,始终需堤防他日清算,倒不如一开始就爽直些许,主动纳个姓项人的进来,好安这憨帝的心
。
不过这话一出,吕布忽想起什么,心思一下跑远了。
却说他这几日里,稍留心了些,便很快得知那憨帝后宫中
,除一些个旧秦宫娥外,竟称得上是空空如也。
许是因项羽常年投身军旅、醉心征伐之故,那脍炙人口的‘虞兮虞兮
奈若何’里的虞美人,竟是至今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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