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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股无名邪火,忽由心里烧起。

也是,怪他低估那憨子了。

能于绝地里念出‘虞

兮虞兮奈若何’的憨脑子,哪能没几套花言巧语?

——那憨子生着个榆木脑袋,却将窍全开这歪门歪道上头了!

韩信哪知他贤弟这波澜起伏的心境,于室中候了片刻,不见贤弟回来后,终是按不下满心忧虑,亲自寻来了。

然而这

一寻不打紧,竟见近些天里始终没精打采,凡事兴趣缺缺的贤弟,不知为何彻底恢复了往日精神抖擞……

甚至是杀气

腾腾的模样。

方才那信简,究竟由何方神圣所寄来?

饶是韩信这般素日里好奇心不算重的,这会儿也不由燃起了

几分探究之心。

只是见贤弟一脸警惕,明摆着要对这秘密严防死守的架势,韩信唯有强行按下这份心思,转而提起他

事了。

不过贤弟既已恢复精神,这汉中城自是不必多作逗留了。

于是翌日一早,这支西征归来的楚军便离了汉中

,重新向咸阳行进。

自打从传信兵口中得知爱将已至汉中,至多再有个六日,即可回到咸阳后,项羽听理朝务时跑神

的回数,便不知不觉地变多了。

因他相貌生得冷峻,神色俨然时,尽显威风凛凛,是以楚帝光明正大地神游天外时,

殿中臣子竟是无人察觉。

同样称得上魂不守舍的,还有亚父范增。

因吕布推去丞相职事,只愿领侯位,于军中居

功第二高的范增,便成了丞相最当仁不让的人选。

只他自知年事已高,除机要事外,很是乐于分权出去。

之所以

不贪恋权势、注重培养年轻才俊,为的就是在他去后,除淡泊名利的奉先之外,还有贤能臣子辅佐仍年轻气盛的君王。

范增忧心忡忡地看着威仪深重的年轻帝王,心下叹息,好歹忍到了散朝之后,才追上项羽脚步,表明私下谏言之意。

项羽虽挂心久久未归的爱将,但对功高劳苦的亚父,素来很是敬重。

见范增神情郑重,显有要事要谈,遂肃了面容

,屏退左右,亲自领人入了内殿。

范增谢恩落座,叹道:“前阵时日,陛下可是亲手斩了一娄姓说者?”

此事虽

还未传出宫廷,但项羽未曾刻意下令压制此事,而娄敬一大活人凭空没了,又岂会激不起些许水花?

那日放娄敬入宫

的旧齐将领,就为此坐立不安了数日,问得娄敬下场后,更是胆战心惊,生怕惹祸上身。

项羽漠然道:“然也。”

范增不由蹙眉。

见亚父面露欲言又止的神色,项羽破天荒地多解释了几句:“此人心术不正,献策藏奸。”

完具体缘由后,范增面色稍加缓和,心里仍觉得遗憾,摇头道:“那娄姓说者名不经传,陛下肯予以破格召见,本是纳谏

不拘之美事……”

即便那娄敬胡言乱语,居心叵测,轻则不听取,重则斥而逐出已是绰绰有余。

君王亲手击杀,

却称得上失态了。

即便在他听来,此说者其心确可诛,可由外人看着,却是帝王刚愎自用,一旦不顺心意,便要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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