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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平日,叔孙通必得感到受宠若惊,而此时他却

只觉有苦难言。

尤其一想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他便觉步步似行走在刀尖上般痛苦。

当他心惊肉跳地入了殿,正要

开口时,便愕见陛下的寝宫外殿中……竟还有一人。

那人自是他还神情恍惚时、被项羽于众目睽睽拉走的吕大将军。

吕布身前一张矮桌,上头有酒樽一只,身边还摆着几只已空了的酒坛子。

这会儿白皙的面皮泛红,一贯锐利的虎

眸也微微涣散,怎么舒服怎么摆的长手长脚透着疏懒闲散的气息。

相较之下,楚帝身前的矮桌虽也有酒樽一只,却似

未曾碰过,仍是满满的。

在他入殿前,陛下怕是正与吕大将军小酌着。

项羽淡淡看向叔孙通:“何事?”

孙通闻言一凛,一狠心咬牙,就将来意给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

粗略一听,见大多涉及皇后冕服、迎嫁仪仗等章程,

项羽眸底微露茫然。

却未打断叔孙通的陈述,耐心听着。

待叔孙通讲完了,项羽方难掩莫名其妙道:“奉先在此

,何不直问?”

这话一出,顿换叔孙通一头雾水了。

陛下娶后的事宜,怎要问吕将军?

他愣愣看向面色越发

红润,目光迷蒙,还冲他打了个酒嗝儿的吕大将军,不禁晕乎乎地嘀咕道:皇后……莫不是吕大将军的族人?

但他只

曾听闻,吕大将军为那百年一遇的奇才隐士,孑然一身的无牵无挂,莫说姊妹,连族人也无。

吕布眼看着三日后终于

就要讨到婆娘了——虽既凶又憨,还老多规矩,但到底是上辈子与这辈子加起来,唯一一个真正合他心意的——自得多喝

几杯,高兴高兴。

他这会儿已有七成醉,脑子虽迟钝了些,但到底还能思考。

见叔孙通果真眼巴巴地看来,他潇

洒一摆手,痛快道:“一切从简便是,老子省得麻烦。”

憨子连最要紧的登基都一切从简了,况且眼下是他要入赘?

明面上要做憨婆娘的皇后……他倒不是忍不得。

毕竟叫堂堂楚帝下嫁给他个一穷二白的,咋看也是不大合适。

他眼看着要有里子了,总该叫憨婆娘得个面子罢!

吕布自认很是宽宏大度,遂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将当‘皇后’的别

扭事儿。

叔孙通听了这话,更觉得云里雾里。

陛下娶后,怎能这般草率?

攸关帝后大婚,天下极要紧之事,

哪怕吕大将军或是皇后亲族族长,也不合适全盘代为做主罢。

看叔孙通还磨磨唧唧的,吕布酒劲儿略一上来,顿露出

个凶巴巴的神色:“老子都不计较了,你还罗里吧嗦作甚!”

本来高娶个恶憨婆娘,做了上辈子都没做过的赘婿,表

面上还要做这劳什子的皇后,就已叫他隐约有些失面子了。

还不得不昭告天下、昭告臣子……那些个叫他脑壳痛的麻

烦仪仗,当然得能省则省!

按他吕家的规矩,只要随便给些金银珠宝做交代,当晚交杯酒一喝,就可以一道在榻上睡

上一觉。

生米造成熟饭,只需一口锅,一把火,撒几把米。

那成个亲,就该只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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