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吕布心里既生出几分得意,又添了几分不自知的欢喜。
灌完那
解酒汤后,甭管是否真起了作用,总觉得因宿醉的头痛当场就好了许多。
吕布清了清嗓子,顺手往桌上一拨,就将一
小坛未开封的酒给拨到了怀里。
他漫不经心地撕开封口,却一直以眼角觑着这好不知害臊的婆娘,好似在犹豫什么。
未过多久,他就下定决心一般,扬声道:“来人,取个瓠来!”
莫说这要求有多莫名其妙,吕布一声令下,不过
片刻功夫,便有人寻了枚干透的瓠来。
已是晚秋时分,自不可能还剩新鲜的瓠,但干的对吕布而言却是正好。
他
拿在手里稍掂量,便果断瞄准一处,手刀一记劈下,叫那瓠当场裂作左右差不多的两瓣儿。
那坛被新撕开封的酒,被
均匀地分着、倾倒在了这两瓣瓠里。
吕布眼珠子乱瞟,却不似往日那般顺手一推了事,而是以双手捧着其中一瓣,放
到下意识地摊开手的项羽手里。
“接好了!”
吕布嘟囔了句,接着将自己那一瓣儿捧了起来。
这会儿他才终
于抬起头来,一下便对上了憨婆娘那灼如烈火的一对重瞳,心莫名漏跳一拍。
他上辈子正经娶严氏为妻时,凡事还稀
里糊涂,加上也谈不上有多欢喜,遂未依秦俗、饮这合卺酒……
他不晓得待大婚那日会否真正饮上一回,却无论如何
不想错过了。
在项羽那炯炯目光的注视中,吕布背脊挺得笔直,认真之至地与其一道捧起这半瓣瓠,仰头一饮,便下
去一半。
项羽的那瓣瓠,亦是剩了一半。
二人默契地将各自的那瓣瓠交换过后,便要饮完此酒。
好似……还
该念句什么祝词?
吕布一阵搜肠刮肚,终于从某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一句来。
比起楚歌情辞信手拈来的项羽比起
来,他素来是不擅这个的,遂慢吞吞道:“愿君万年寿——”
不等他绞尽脑汁,凑上下句,项羽已以持半瓠那一臂绕
了他的右臂一圈,倏然拉紧了二人距离。
吕布不防他来这一手,双目圆瞪,得亏他反应极快,未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洒了手里这极要紧的酒。
他正要骂这差点坏了合卺酒的憨婆娘一句,就觉耳廓一烫。
此刻二人离得极近,鼻尖相
抵,眸底微光相映,就连灼烫的呼吸也仿佛混到一块儿去了。
吕布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就听眼前这人沉声和道:“与
尔醉山河。”
作者有话要说:“敌邦闻之而震魄,妇孺思之而寒胆”——引用自周总理对项羽和拿破仑的评论。
原篇:“时势之英雄,固若是其众也,然非吾之所论于项羽、拿破仑也。夫二氏,世界之怪杰也。具并吞八荒之心,叱咤
风云之气;勇冠万夫,智超凡俗;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敌邦闻之而震魄,妇孺思之而寒胆;百世之下,犹懔懔有生气,
岂仅一世之雄哉!是犹其勇之着于外也。若其关系于世界之进退,人类之盛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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