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却连扣子都无法扣上,脸上也挤着一条条肥肉,眼睛很小很细,正贪婪地扫视亭邈全身,像在端看货物。
来意不用想都能明白。
亭邈难受地皱眉,迷茫的醉眼依稀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剧组的某一投资方。
“亭邈,亭邈啊……”男人眯着眼,满脸猥琐,靠近亭邈后,低声喃喃,“我当有多难,挺好搞到手的嘛。”
对方说话时喷出的味道恶心,夹杂着酒精和烟味儿,亭邈不舒服地捂着嘴唇和鼻子,硬着声音喊:“你让开。”
男人嘴角勾起:“我好不容易让你喝上酒,舍不得让。亭邈你说,想要什么,剧本综艺代言,我全部给你。”
边说,边朝着亭邈逼近。
直接将喝了酒弱兮兮的亭邈抵在了栏杆上。
清瘦的后背被栏杆顶着,亭邈心里咯噔一跳,想逃离。但炽烈的酒意还是将理智抛得远远的,几乎同一时刻,醉醺醺的亭邈,涨红着脸,脑子里近乎疯狂地出现一个画面——
夜幕低垂,他噙着水雾的眼神迷离,低低喘着气,被宽阔坚硬的身体压在栏杆上。滚烫的嘴唇没有提醒,直接霸道地覆满他全身,最终停留在敏感的颈侧,不做迟疑狠狠一咬。
“呜。”亭邈记得那咬痕,看着眼前越发逼近的投资方,出神地唤出一声低喃:“傅英……”
声音低微得很,男人没听见。
但他看着亭邈低迷涣散的眼眸,还以为失了神志,正窃喜着。却不想,亭邈蓦地发起狠劲,近乎用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推开肥胖的男人,醉醺醺跑离阳台。
“操他娘的!”
男人狠骂了声,见亭邈醉酒后居然还跑得那样快,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亭邈虚着眼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循着心底些微的记忆,跌跌撞撞跑到别墅三楼,刚推开离楼梯最近的门时,就想吐。
他下意识朝洗漱间跑。
“辘辘……”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亭邈耳边响起,亭邈迷糊地一扭头,黑暗里什么也没看清,只捕捉到了一道阴鸷冷冽的嗓音,质问他:“你是谁?”
亭邈潜意识要回答,可刚一张嘴,胃里开始癫狂翻涌。
他脸色骤然发白,仓促间腿脚一阵酸软,猛地撞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身体便紧接着歪倒,直接趴在某物上,吐得昏天黑地。
“呕!呜呜……”
足足吐了半分钟才消停。
呕吐物闻着不舒服,房间里仿佛也染上了奇怪的味道,亭邈苦丧着脸,醉意仍然没有消去,眼睛酸疼,嘴唇也干涩,哪里哪里都难受。
亭邈昏昏沉沉,趴着好像是谁膝盖的地方,晕乎得要命。
就在这时,两根手指蓦地掐出了他的脸,手腕一紧,虎口发力,强迫他抬起头来。
“呜?”亭邈睁开湿漉漉的眼眸。
但纤长细密的睫毛被眼泪打湿,黏糊糊贴在眼睛上,致使亭邈仍看不清掐他的人是谁。
他自然也不知,眼前坐轮椅的男子,正是心心念念的傅英。
傅英脸色难看至极,在这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房间,甚至趴在他身上吐的时候,就想把他扔出去。可现在,他掐着对方的脸,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亭邈。
居然是他。
傅英掐他脸的手指没消力,看着亭邈半跪半坐在地板,被自己掐得满脸懵,嘴巴嘟嘟,还成了圆鼓鼓小鸡嘴的模样,紧锁的眉头没来由的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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