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面前。
柳德米拉盯着他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竟也没嫌弃,她用手指指腹轻轻抹去了余磬眼角的泪。
余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对待自己,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他的手按在被那人轻抚过的眼角,怔怔地抬头看着柳德米拉,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柳德米拉问:“你想离开我?”
听到这话,程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话说的,像是余磬抛弃了她一样,明明余磬才是受伤害的那一个。
余磬别说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德米拉又将目光投向程恬,她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育他,劝他离开我的?”
程恬的回答铿锵有力,他说:“以一个Omega同胞的身份!”
柳德米拉又问:“同胞的身份就是用来劝说别的同胞离开他的爱人?”
程恬说:“如果他的Alpha不能带给他幸福,只能带来痛苦,我当然要帮助他。”
——他的用词是Alpha,而不是爱人,他觉得柳德米拉不能算小鱼的爱人,因为她不爱小鱼。
柳德米拉低头看着眼前瘦小的Omega,“我让你痛苦?”
这次,程恬已经不指望余磬能有点出息,说出什么了。却不想刚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昏厥过去的Omega此刻却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似的,瘪着嘴巴,尽管两泡热泪还在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他却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吧嗒,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他眼角的泪又砸了下来。
柳德米拉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对着面前的Omega发火。她平静地问:“为什么?”
她难以理解,为什么眼前乖巧听话的伴侣忽然变成这样,失态地痛哭流涕,偕同别的Omega一起指责自己,还想要离开自己。
明明她已经如同这个Omega所希望的那样,给予了他想要的一切,金钱,房子,他所想要的一切,她都满足,就连她以往从来看不上的那一家人,因为这个Omega的缘故,她也耐着性子,容忍着他们的贪婪无餍,满足他们的所有要求。
这还不够吗?
程恬还想开口再说话,被度延一阻止了,他警告似的对程恬道:“不能什么话都你来传达,你不是余磬。”
他拉起程恬,把程恬往楼上拉,给余磬和柳德米拉独处的机会。
程恬不太放心,嘱咐余磬:“小鱼,有什么事你直接出声喊我,我就在楼上。”
余磬也没有挽留他,他似是明白,有些事,终究还是要自己来面对的。
柳德米拉说了一句俄语,戳在她背后当背景板的那几位壮汉也都一个个排队出了门候着。
客厅里就剩下柳德米拉和余磬两个人。
余磬的眼泪像开了闸门,止也止不住,柳德米拉也没有催他,她今天格外的有耐心,还拿纸巾给余磬擦眼泪,余磬动也不敢动,就只能乖乖地等着对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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