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派人去殊兰姑娘说的那个县城去查探过了,的确是有那么一户人家,只是……”他顿了顿,神情有些沉重,“当地的人说,殊兰失踪后,她父母为了寻找女儿,已经离家了。”
说是离家,但并无人看到他们离开,是死是活,还不好说。
“还有陛下所说,与吕大人还有荣国公有关,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在摄政王府,纪宣灵并未完全说明。他所知道的,都是在秋水坊被连根拔起后,经大理寺夜以继日审查出的结果,要说证据,那是半点也没有。至于为何要说出吕源和谷文瀚的名字……
“我并无证据,这只是我的猜测。”纪宣灵坦然道,“但不管这件事的牵连是大是小,他二人是否真的参与其中,皇叔都得承认,他们才是站在你我对立面的人。”
权臣外戚,这二人只怕早已搭上线,狼狈为奸了。
“既如此,我为何不让皇叔明明白白站到身边来。”
“孤军奋战又如何比得上同仇敌忾呢?”
云幼清沉默良久。
“此案我的确提前知晓了一些消息,皇叔若信得过我,过几日便可随我去一探究竟。”纪宣灵模糊了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的缘由。
云幼清拧眉,“只你我二人?”
纪宣灵:“只你我二人……”
云幼清点头应了。
此事既然牵扯到了左相和荣国公,那京兆府尹和大理寺,以及所有一切明面上的手段必然是不可能用的,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虽说以他二人身份之高贵,亲自去查探未免有失身份,却未必不是个好办法。
其实还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那便是从小养在他身边的暗卫甲辰,但……
这样好的相处机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云幼清尚不知道甲辰的存在,纪宣灵原本有心找机会介绍他们认识一下,想来,还是再晚些时候吧。
商定好探访秋水坊的日子后,纪宣灵还得接着看那些折子。他刻意放缓了速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不甚熟练的样子,只是沉下心来之后,便渐渐顾不得许多了。
也不知究竟看到了什么时辰,等他再抬起头来,云幼清已经在一旁拄着额头睡着了。
皇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睡了?连着他在含章殿偷香窃玉的那次,他近日已经看到好几回云幼清坐着坐着便打起盹的情况了。
大约是最近太累了吧。
纪宣灵想着,近前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到了他身上。
云幼清睡得昏昏沉沉,直到愈发沉重的头控制不住地往下一点,这才醒了过来。他身子略一动,袖口纹了繁复烫金花纹的黑色外袍便顺势滑了下去。
这好像……是纪宣灵的衣服。
他抬头望去,纪宣灵正伏在案前奋笔疾书,可看着,又不像是在写字?
“陛下在做什么?”云幼清捞起地上的衣服,三两步走上前去。
纪宣灵吓了一跳,匆忙抄起手边的几本折子将纸上的内容盖住,怎么看,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慌乱之中,一本折子飞了出去,正落在云幼清的脚边,上面印了一大块红色的墨迹,像是不小心把笔戳上去了。
云幼清捡了起来,上面落款竟是早上刚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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