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地说:“祖父说的,可是陈庭?”
他离京去江南赴任之前,似乎从不曾在纪宣灵身边见过这个小黄门。
“陈总管被恩准在宫外宅邸修养之后,陛下倒是常常带着他,听说是陈总管新认的干儿子。”
乐正均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眼看着自家祖父神情从恍然到纠结再到无奈,乐正淳不由疑惑道:“祖父问这个是……”
“没,没什么。”乐正均冲他摆了摆了手,“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乐正均忧心忡忡地想。
刚关上长宁宫大门的陈庭在风中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搓了搓胳膊,抱怨道:“这天怎么还这么凉?”
翌日,云幼清从摄政王府过来,却得知纪宣灵去了隆庆宫,不由怔愣了片刻。
“怎么了王爷?”
自那日稀里糊涂穿了回龙袍被调到御前来之后,陈庭胆子已经大了不少,他感觉自己隐约知道一些陛下和摄政王的微妙关系,说话不自觉小心翼翼了起来。
“无事……”云幼清摇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见他要走,陈庭赶紧快走两步,挡住他的去路,“王爷不去找陛下吗?”
“隆庆宫……本王就不去了。”云幼清不知想到了什么,只以为是这孩子想念父皇了,自以为识趣地准备去含章殿等一等。
陈庭急忙道:“陛下吩咐了,说只要您过来,不论他在做什么,只管带您去找他便是。”
云幼清这才点头。
陈庭从未来过此地,却莫名有种熟悉感,不过他没想那么多,将人送到隆庆宫便离开了。
他不会想到,如果纪宣灵没有把他调到身边来,他原本会在一个月后得罪膳房的总管,然后被赶到这座空无一人的宫殿里来独自做洒扫。
纪宣灵独自一人在殿内,听到他的脚步声后转过头来,“皇叔……”
他盘腿坐在地上,没有半点皇帝该有的仪态。
“嗯……”云幼清淡淡应了声。
“还有半个多月,就是父皇的忌日了。”纪宣灵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悲伤怀念之情,大约再多的悲伤,经过时间的稀释后,都会沉淀下来,只有偶然想起时,才顿感怅然若失。
云幼清觉得或许应该安慰他一下,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各地藩王再过几日就该进京了,皇叔替我接待他们可好?”
京城里身份足够尊贵的闲人拢共就那么几个,荣国公最近想必晕头转向自顾不暇,除了云幼清,恐怕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自他全盘接手政务以后,只怕全京城也找不出比云幼清更清闲的人了。
“好……”云幼清点头应下。
纪宣灵笑笑,伸出双手递给他,像个孩子一样,“皇叔拉我起来。”
云幼清无奈,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还好纪宣灵没玩什么突然把他拽下去吓他一跳的把戏,起来后便带他到偏殿去坐着了。
“昨日……”静默片刻,二人默契地同时开了口。
纪宣灵笑了下,谦让道:“皇叔先说……”
云幼清顿了顿,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臣昨日去了大理寺大牢……”
听他主动提起这件事,纪宣灵眼底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真巧,他方才想说的,正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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