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么?”向晚问。
牛奶冒着氤氲热气,晕在两人之间,江寻星静静盯着那道白雾,回答道:“不知道。”
“牛奶喝了。”向晚拿走指甲钳,扶住江寻星的手,细细修剪。
江寻星平时那么注意手指的人,却把指甲咬成这个样子。
江寻星指尖缩了一下,想将手抽出来,向晚握紧手指,说道:“咬得太丑了。”
江寻星:“………”
他很仔细,修剪完,向晚什么也没说,将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牛奶已经被喝完,身子随着被温暖的胃也渐渐热起来。
房间里太安静了。
很久很久,江寻星开口:“向晚,他们都说队长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叫了向晚的名字。
他只想问这个问题,希望有人能回答他,队长只是出国了,只是一时半会回不来,而不是令人绝望的“字面上的意思”。
他问向晚。因为向晚不知道这件事,或许会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但向晚只是凝视他,眼神很深。
向晚说:“先睡一觉。”
江寻星抬起头。
——向晚也知道了。
江寻星不可思议的看着向晚。
向晚没有说任何话。
向晚会知道,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可以问高余。
一直在装傻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江寻星不想承认。
他什么也不知道,所有人都没告诉他,密不透风的瞒了他两年。
他像个傻子一样,还在期待某天能和司空和好,能再和他说上一句话,和他道个歉。
傻子。
江寻星陷入无休无止的狂躁之中。
胸口像是密密麻麻的爬满虫子,痛,养,想抓。
他开始抓自己的手臂。
指甲刚被修剪过,有些利,而他又十分用力,手上留下几道白痕,隐隐露出一丝血迹。
“别让他有机会碰锋利的东西,指甲也不行。”高余这么说。
向晚抱住江寻星,把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不让他有其余任何动作。
江寻星没有想到向晚会突然拥住他,一瞬间,连脖颈也变得僵硬。
他冷静下来。
手臂隐隐刺痛,他自己抓的。
江寻星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犯病了。
——在很早以前,无数个无助时刻,他喜欢往自己身上划刀子,那样很爽。
等他被从福利院带走,他已经改不掉这个习惯了。
以前,一直都是司空阻止的他。
收走战队里所有尖锐物品,带他去看医生,一步步教他,掰正他,在他克制不住或是毫无意识时握住他的手腕。
现在是向晚。
用一个拥抱阻止他。
鼻端是向晚身上的味道。
还有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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