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也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古怪,明明喜欢,却偏要别扭地不承认。
后来不久那只猫得病死了,她大哭一场将猫埋在庭院里,林钦禾不知从哪儿听说很快也赶了过来,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猫咪坟墓旁,在小土堆前放了几条小鱼干,没哭也没说话,就那样坐了一个下午。
再后来,林钦禾就很少来她家了。
乔以棠想起这件童年趣事,笑了笑,她想了会,没忍住拿出姐姐的姿态对林钦禾语重心长道:
“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供他在我们学校读书,让我在美术社照顾他,给他介绍我爷爷当老师,连参加画展的衣服都给他买好,今天的画怕人抢走也一大早就买了,这么多事,为什么都不和他说呢?”
她相信,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林钦禾一定还为那个人做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事。
林钦禾看着远处正在和人言笑晏晏的人,沉默了一会,语气平静道:
“我只是希望他成为一个优秀而骄傲的人,用平视的目光看着我,不是因为感激或亏欠,也不用回报我分毫。”
乔以棠一怔,她闻言沉默了,难得没有再调侃打趣。
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谈的那十段恋爱好像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或许真正的喜欢,就是这样沉默克制地对一个人好,不以这份好作为追求手段,也不因这份好而予取予求。
乔以棠也看向远处的陶溪,那个穿着一身昂贵礼服的漂亮少年正与几个长辈从容自若地交谈着,身上似乎已经褪去了她初次看到他时的阴郁,也完全看不出来他出身于最底层的山村。
好像他天生就是出身不凡的骄矜少爷,已经变成了林钦禾所希望的优秀而骄傲的人。
可所谓的自信骄矜,向来都由宠爱浇灌而成,很难在泥泞沼泽里拔节生花。
乔以棠出神地看着那边,突然发现之前讲话的乔鹤年和那几个中年人离开了,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走过去和陶溪讲话。
她心下一动,看向一旁的林钦禾,发现林钦禾也正看着那边。
她心里默算时间,果不其然在那两人讲了一分钟的话还没讲完时,林钦禾起身了。
乔以棠笑道:“怎么?忍不住了?刚才不还说他可以应付得来的吗?”
林钦禾没理乔以棠,动身向那边走去。
他想,他哪里有自己说的那样光风霁月。
他没有办法忍受陶溪和其他人多说几句话,给别人画画,对别人笑。
他希望陶溪永远只看着他。
明明他才是让他来到这里的人,他阴暗地想,他甚至想将他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可他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
他不会让陶溪成为只会依附于他的金丝雀或菟丝草。
他要让陶溪璀璨如星,明明似月,拥有美好人生。
而他。
“要走了吗?” 陶溪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林钦禾。
正在和陶溪讲话的大一美院学生丁雅楠呆呆地看着走过来的高个帅哥,脸上一红,忙看向刚认识的陶溪,希望他介绍下这位帅哥。
但陶溪自从这人来了后所有注意力就锁在了他身上,没再分给她分毫。
林钦禾看也没看那个女生,对陶溪说道:“时间不早了,一起回去吧。”
陶溪点点头,对丁雅楠抱歉道:“对不起,我还要回去赶作业,你说的加入青画协会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丁雅楠心里冒出奇怪的感觉,她莫名觉得眼前这两个男生似乎世界里只有彼此,而她即使站在旁边也仿佛是多余。
她笑了笑说:“不用谢,我还是很希望你加入我们协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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