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陶溪。
陶溪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罗徵音,目光偏执又脆弱,像濒死之人在等待最后一个问题的审判。
终于,罗徵音面色迟疑地宣判了结果:
“对,他和乐乐毕业后会一起去美国上学,这是我们两家人一早就商量好的。”
他们两家人商量好的。
那我呢?
陶溪用力咬着内唇,直到尖锐的痛意在口腔蔓延开来,尝到血液的味道。
他扯着嘴角笑了下,竭力维持着在罗徵音面前的礼貌,对她说: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快步离开,走得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学校这么大,却好像没有一个地方装得下他的愤怒和难过。
他不可抑制地生气,太气了,气得视线都开始模糊。
他气林钦禾怎么可以骗他?
怎么可以和杨多乐一起去美国上学?
那努力了这么久的他算什么?
是个笑话吗?
陶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秋实楼最顶层音乐厅的门口,曾经林钦禾在里面为他弹奏了一曲只有他能听到的钢琴曲。
他不去看那道门,快步朝角落里的垃圾桶走去。
他将文件袋里的情书,那封自己写了无数遍的情书,撕的粉碎后丢了进去。
可撕完并没有好受多少,他看着那些碎片,仿佛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捣烂撕碎了。
陶溪蹲下身,抱着腿将脸埋在膝盖上。
他还是忍不住给林钦禾骗自己找理由。
或许林钦禾只是对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林钦禾希望他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有很好的人生。
但林钦禾的人生里不会有他。
可是,他想。
我本来就应该在你的人生里。
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应该是我。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亲人的偏爱。
我什么都被杨多乐抢走了。
我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连和你上同一个大学都做不到呢?
毕成飞本来要去追陶溪问问他怎么了,但被他老爸一把拉住:“我约了周老师在办公室跟我们谈话,你别走了。”
“爸,你怎么又找班主任!” 毕成飞垂头丧气道,他只好跟着老爸往办公室走,路上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林钦禾发了条微信。
父子两人走后,罗徵音还没有回过神,她脑中一遍遍地浮现刚才陶溪质问她时的那双眼睛,很久以前,方穗也曾那样红着眼睛问她一个问题。
罗徵音伸手捏了下眉心,打算去二班看看杨多乐,却突然看到林钦禾快步走了过来。
“钦禾?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罗徵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还没来得及换上校服,显然是刚到学校。
“您刚才是不是和陶溪说了什么?” 林钦禾沉声问罗徵音,眉头拧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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