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一个个的,跟你们那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统统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迟早要糟报应!”
老太太越说越气,把自己气地捂着心口就又一屁股坐回木头沙发上,捶胸顿足地哭道:“可怜我的儿,我的建富,就是被那个死女人克成这样的!我可怜的建富哇。”
顾建富,顾青书和顾英红姐弟两个的爸爸,只是这人从狱里出来后基本没怎么回过家,回来也是在老太太那里拿钱,然后就没了踪影。
听总去市里的金家司机王叔说,偶尔夜里能看见顾建富穿着五六年前的衣服坐在街边跟乞丐一块儿喝酒,喝得六亲不认,只认酒。
说来也是奇怪,顾青书竟是一次都没有碰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爸爸,一岁的时候,爸爸刚进去,就算是那个酒鬼当年抱过他,哄过他也不记得了,五年前顾建富出来的时候,他在老家,因此也没有碰见,老天爷大概也还是怜惜他的,所以现在这么个可能都不算是人的人,看都不让他看,真是有心了。
听见楼下竟是越来越骂地肆无忌惮,顾英红忍不了,非要下去跟那不讲理的老太太好好掰扯掰扯,以为顾建富是个什么好东西吗?!什么都不是!还什么可怜的儿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出来都五年了,有什么不能重新开始的?!成天只知道喝酒,缅怀过去,什么都不管,只知道跟她要钱添乱,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这个当爸爸的。
只是顾英红气得胸膛起伏了好几下,到底还是被小弟拉了回去,只见小弟像是听习惯了一样,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好脾气得很,怎么被埋汰了还能笑得这样好看呢?以后出去上学,出去上班,可怎么办?
姐弟两个在顾青书的房间床边儿坐下。
这小房间小得有些过分,床脚堆满了杂物,落脚的地方都只有零星几处。
墙壁斑驳,窗户上糊着报纸,床铺即便换了被褥,也阴凉潮湿,只是在这间房间住了一晚上,儿子就闹着说要回家,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半夜冷,窗户还呜呜的响,可……这里她的青书一住就是十几年。
顾英红双目含泪地看着小弟,上下打量了好久,看小弟那温柔漂亮的眼睛,看小弟比女孩子都要细的胳膊,一时咬了咬牙,说:“青书,今天就跟姐走吧,到姐家里去住,你现在要上高中了,营养要跟上才长得能跟金潜那孩子一样高,以后每天早上姐姐都给你煮两个鸡蛋,不然你看你……怎么好像风一吹就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的苦难都算不得苦难,因为有金哥和胖子~哦,现在又来了个高醒这个挖墙脚的~
☆、相机
顾英红对自己的孩子是位严母,但是对着从小懂事乖巧的弟弟顾青书,却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的。
都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东西,就会收走另一样,所以漂亮的小弟从小就体弱多病。
可还有人说,说顾家老大根本就没有生儿子的命,所以前两个都是闺女,最后好不容易生出来的这个儿子,是本不该有的。若是被老天爷收了回去,那家里就会平平安安,但若是让儿子活下去,你瞧,家里不就遭了灾?当爹的进去的进去,当妈的跑路的跑路,最后留下三个小孩子给老人家,多造孽啊。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恶毒的混账玩意儿传出来的,顾英红表示她要是能逮出来,一定骂得他家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可转头又惶惶恐恐地,去找了老家据说算命很准的老媒人,那老媒人是只独眼,另一只眼睛灰蒙蒙的,说是能看见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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