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赋予人生以形式。”
阿由接着翻开第一页,开头第一行便是主角的自白——
“自幼以来,我一直无法挥走对他人的自卑感。不,与其说是自卑感,更近乎于一种强迫性的观念。”
“曾有一段时期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疯子,周遭的人只是因怜悯我才会尽量配合我而已。”
“这种愚蠢妄想大概是替自己的黑暗性格所做的一种自我辩护吧。”
“如此妄想的我到头来反而觉得不断抱着不安——害怕自己是否真的有问题,害怕自己是否真的与他人有所不同。”
“因此,我的日常生活充满不安,我总是不断在意着他人的眼光,但同时却无法迎合他人。”
“那些以天空为目标、笔直生长着的竹子,是无法理解爬在地上的青苔的心情。”
“对我而言,所谓的正常只能在我心中获得实现,我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异类。”
“所以我才会断绝自我与世界的联系,躲入忧郁症的壳子里。”
主角阴郁而混乱的自白很快结束,带着读者走进了他的真实世界。
故事很简单,萦绕着日式悬疑小说特有的奇诡之感和恐怖美学。
“我”是一个纤细、古怪而孤僻的侦探,患有轻微的忧郁症,以及脸红症与社交恐惧症,窘迫的状况下甚至会失语,沉默寡言,不善与人沟通。但受人所托,决心追查近月在隔壁市区发生的多起谋杀案。
案件现场被凶手布置得华美诡异,精心摆弄着尸体的造型、用鲜血涂抹着不知名的祷词,甚至留下一小朵犹带露水的、意味着祝福死者安息的白菊花,无疑都在挑弄着警方和大众的神经。
受害者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年轻人,这些受害人之间既没有明确的联系也没有相似的特征,作案时间、地点都没有规律。
只是那绮丽又崩坏之景深深刻入了每个见证者的眼里,是个精神变态的连环杀人犯,他们肯定地下了定论。
侦探受多年的好友所托,去找出不见首尾的罪犯。
一路和不见身影的罪犯斗智斗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多次将其逼上绝路,甚至发掘到罪犯真正的思想和杀人原因——“为了‘改变社会’,对逃出法网的犯罪者以及潜在犯罪者施以惩罚,捍卫正义”。
“以恶制恶,制裁法律无法制裁的犯罪者,绝无二意地安抚被害者的痛苦与仇恨。”
即使绝不认同这一以正义为名的犯罪事实,侦探在这场探寻真相与自我的征途中,还是与罪犯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最终——
“罪犯就是你,a。”发现真相的侦探精神不稳,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对其遥遥举起了枪,“投降吧,只要投降,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
拜托你,投降吧。侦探陷入难以言喻的痛苦之中,究竟何时,自小为伴的好友竟陌生得令他不敢相认……
幼时好友微笑着鼓励他走出家门的场景、高中时一起探讨着小说与暗恋之人的场景、青年时期最终走向不同道理但仍旧相互理解的场景……纷杂的记忆碎片将侦探的头脑切割得七零八碎。
好友推着他走进阳光之下,自己却转身踏进了黑暗的深渊。
“你还没发现吗,”好友只是冷淡地垂下眼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
“世上的正义不是靠…”
不详的预感猛地升起,侦探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藏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一动,
是枪!
电光石火间侦探想扣下扳机,内心强烈的抗拒之情却让他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好友对自己举起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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