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夏痛苦地抓了几把头发,控诉道:“拜托老妈,我才二十三啊!有必要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吗!”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李玉虹严肃地说,“现在出了校园没有老师管着你了,就得让你的未来丈夫管着你,省得你整天上蹿下跳不务正业。”
“行了别叨叨了,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直接换吧。”
岑今夏屈服于李玉虹的淫威,最终还是把皮衣和口子开得足有一个巴掌大的破洞牛仔裤换掉了。
此刻他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杏色衬衣,白色毛衣开衫,一个洞都没有的浅色牛仔裤,白色板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略长的黑发盖住了打满洞的左耳。
好无趣,真的好无趣。
这样无趣的装束让岑今夏觉得自己和满大街随处可见的温柔可人款Omega没有任何的分别。
李玉虹却对他这一身很满意,甚至看上去非常感动:“我终于有个正常的儿子了!”她假装用手背搽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岑今夏没兴趣看李玉虹的表演,把手机耳机等等必备物品塞进了衣兜里,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迟早得被你折磨得猝死。”
李玉虹握着岑今夏的肩膀推着他走,一直把人推到小区停车场,囫囵塞进车后座里,自己座上了驾驶位。
岑今夏困入膏肓,伸出手胡乱地摸了几把摸到开关摁下,把靠背放倒,像具死尸一样横在宽敞的后座上,没几秒钟就睡去了。
坐在前面的李玉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狠狠踩下油门发动汽车。
这次相亲的地点是李玉虹决定的,她托朋友帮忙搞到了D市的一家老牌米其林的位置,既出钱又出力,无非是想让这次相亲能有个好的结果。
不过他们家离这家米其林餐厅有点远,开车过去至少要四十分钟,而现在距离约好的十一点,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了。
李玉虹生怕岑今夏迟到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开着车一路暴冲。
这车开得极其不稳,害得岑今夏在后座里跌来撞去,饱受摧残。
岑今夏被弄醒了,痛苦地捂着脸嚎叫:“你是D市藤原拓海吗!”
李玉虹骂道:“你闭嘴!别耽误老娘发挥!”
十点五十九分,两人险险抵达餐厅门外。
岑今夏揉着眼睛从车上下来,一边用手打理略显凌乱的头发,一边抬头看向餐厅的招牌——initiale。
这是英文吗?
岑今夏从高中到大学都是混过去的,英语烂得一塌糊涂。
“老妈,这词啥意思啊?”他望着那串花体字母,随口问道。
“initiale,意为初始。”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骤然在他身后响起,“这是法语。”
岑今夏整个人都僵住了,贴着裤腿的指尖微微发着颤,连心脏都快要停摆。
这个声音,岑今夏太熟了。因为他曾在高中时代,听了整整三年。
即便是高中毕业之后,他也时不时会在梦中梦见那人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下长串工整板书的背影,和偶尔透出些许温柔的冷硬侧脸。
那人站在岑今夏身后,没看到他的脸,自然也认不出人,不过是路过时听见他的疑问才顺口一解释。说完之后,就径直迈进了餐厅里。
岑今夏呆立在原地,目送他进去,连李玉虹已经把车开去停车场了都没发现。
过了大约五分钟,李玉虹才重新找回餐厅门口,拍了拍他肩膀:“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进去啊!”
岑今夏猛地转过身去,把李玉虹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你给我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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