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
秦王重复了一遍。
大夫叹息。“丹砂性极慢,一般很少被用来下毒。观贵人脉象,身体根基已毁,日后轻则咳嗽不止,昏昏沉沉,重则缠绵病榻,伤身殒命,左右不出十年了。”
秦王微微一怔,竟不知是何意味。
第十一章
楚钰收到了秦王府的密折。
少年天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一片阴霾。
常平躬身伺候着,一点烛光点进少年天子沉黑的瞳中灼烧成了烈焰。
最后,常平看着那折子被少年天子扔进了碳火中。
他抬眼一看,只看见那道被烧毁半数的折子上,赵嫣两个字,被陛下朱红御笔重重圈了出来,带着凛冽的杀意。
心间一跳,垂眸不敢再看一眼。
常平是宫中的大太监,伺候过先帝的人,外头亦培植了不少势力,宫中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却不知为何,在这少年一双沉瞳中心惊肉跳。
到底是龙子皇孙,再年轻,也不是寻常人比得的。
良久,听见少年天子戏谑的声音,“夜路走多了,这一次不遇到鬼,总有一天会遇到的,你说是吗,常公公?”
常公公躬身,只听得少年天子句句森冷阴诡,冷汗岑岑。
“陛下说的对。”
少年天子扬唇一笑,不予置评。
赵嫣暗中派了人关照了崔家,待崔家人离开了京城,已经是月底的事了。降了几月的大雪终于停了,雪灾得到了缓解,崔士霖的案子已结,民心渐稳。
经此一事,崔家与他彻底断了关系。
赵嫣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赵东阳知道,大人比起平日里更沉默了些。
落在别人眼里便只觉得冷淡。
秦王的折子送上去,保住了赵嫣,也保住了那五十万两黄金的来历。
赵嫣的官声便更加难听了,市井流言不绝,说什么的都有。
而当赵府的轿子一出了门,那些流言便和长了眼睛似的销声匿迹了。
便可知世人大多是欺软怕硬的。
人之本性罢了。
所以这个首辅的位置,也不全然无用。赵嫣淡淡的想。
赵茗被在后院里又关了数日才放了出来。
赵府的二爷尚还年少,又被赵嫣圈在安乐窝中,不知朝政艰难,云波诡谲,养的一身纨绔性子,
只道他兄长无情无义,当年连累了母亲,如今又对舅家见死不救,竟连他逛花街也要管,随口一关就是数日。
对赵嫣又怨又憎,又气又怒。
偏他素来拿赵嫣是没有办法的。
赵东阳放赵茗出来的时候只是摇头劝他,“大人不容易,二爷别给大人再添事端了。”
赵茗摆摆手,他对赵东阳还算客气,只赵东阳一走,抬脚约了荣颍,便又进了花楼。
荣三公子施施然进了花楼,一身风流姿态。
荣颍此人,出身高门大院家的公子,放肆起来却毫无底线,内里颇多算计,面具带了两三层。
常日笑吟吟的一双桃花眼下藏着什么心思,赵茗一概不知,尚引为知己。
“总说他不容易,也不知道不容易在哪里,想关谁就关谁,想打谁就打谁,哪里还记得我是他弟弟。”说到最后竟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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